目光才落到王精忠身上,王精忠趕忙說道:“孟長官,您也彆找我借口了,要我拿多少錢您說。”
這小子,有前途,有前途。
孟紹原正愁一時半會找不到借口呢:“你再拿個一萬給我,這些錢,在我明天離開前務必湊齊,明天見到我的老師,我得把這筆錢給他。”
“不是。”嶽鎮川小心翼翼問了聲:“您這要給您老師錢,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啊?”
孟紹原一臉憂國憂民:“拿我自己的錢,我不是心疼嗎?”
我靠!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
……
孩子們從武漢一路奔波到了無錫,終於安頓下來,再也不用擔驚受怕,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覺了。
夢裡,沒有槍聲,也沒有誰大喊著讓他們起來逃命。
孟紹原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孩子們都已經進入到了夢鄉。有的在那甜甜的笑著,大約是夢到了自己心愛的玩具。
有的臉上掛著淚痕,或者是想自己的父母了吧。
他又悄悄的走了出來,小忠已經在外麵等著了:“孟大哥,賽昭君和她的丫鬟一早就關燈睡了。”
“彆急,繼續給我盯著。”孟紹原冷笑一聲:“她們知道在這裡不能輕舉妄動,可等明天我們走了,一定會有所動靜。我留兩個衛士給你,必要的時候,把她們給我拿下。”
“是!”
“陪我坐會,聊聊天。”孟紹原在院子裡找了張石凳坐下:“你多大了?”
“過完年就十八了。”
“才十八?讀過書?”
“讀過兩年私塾,讀不下去,正好遇到馬站長,我就乾了軍統了。”
“還是得多讀書。”孟紹原掏出了煙:“總不能一輩子都乾特務吧?抗戰早晚都得結束,那時你想過做什麼嗎?”
小忠搖了搖頭。
誰會去想那麼遠的事情啊?
“小忠,我和你說,等到抗戰結束了,乾什麼都行,就是彆乾特務了。”孟紹原話裡有話:“當工人,自己做買賣,遇到誰,都彆和他說自己做過這行。”
小忠一點都不明白:“為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那你呢,孟大哥?”
“我不行。”孟紹原苦笑一聲:“我在咱們軍統算是個高層了,還是大區上海區的區長,我他媽的想低調都不行。你孟大哥我將來怎麼辦,我早想好了,老子的命運得老子自己做主。”
小忠一句都聽不懂。
這戰場形勢對中國方麵來說那麼危急,孟大哥可怎麼好像已經在盤算以後的事情了?
他小心地說道:“孟大哥,以後不管你怎麼樣,都帶上我成不?你當工人,我當工人,你做買賣,我跟著你做買賣。”
“成,我帶著你。”孟紹原笑了:“老子是大特務,大流氓頭子,老子想當工人,沒哪個工廠敢要。老子去做買賣,鋪子沒人敢光顧。可少爺我隻要活著,就得吃香的喝辣的,看到美女就動色心,誰也奈何不了我,你信不信?”
“我信!”
小忠沒有絲毫猶豫。
孟大哥不管說什麼,他都信。
“你們在說,那麼開心?”
索菲亞也走了出來。
“我在說,我孟紹原的命運得掌握在自己手裡。”孟紹原笑嘻嘻的:“我們中國有句老話,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索菲亞現在是我的女人了……哎呀,疼,疼!他媽的,老外進了中國也得聽我的……三從四德,你輕點……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麼?小忠,你他媽的是死人?長官我被人打了你不救我?救命!”
小忠把頭轉了過去,隻當什麼都沒看到。
“孟,在美國,實行的是一夫一妻製,其實我知道,你們中國也是這樣的。”
“你鬆開啊,他媽的,你能當我的情人……我手要斷了……你這是謀殺親夫……不是,親情人……什麼一夫一妻,摩-門教,你們摩-門教不是一夫多妻製?”
論口才,索菲亞是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孟紹原的。
既然說不過,能動手乾嘛還要和他詭辯?
據說這一晚,孟紹原被索菲亞拉到了房間裡,慘叫聲不絕於耳,可惜他那麼多的部下,一個個都因為他孟少爺的無恥,誰都沒來救他。
到了後半夜,慘叫聲好像漸漸變味了,也不知道他們在房間裡做什麼。
隻是天亮的時候,孟紹原出門腳步虛浮,也不知道昨晚吃了多少的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