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孟區長,醒醒啊。”
從一離開擂台開始,齊雪貞就不停的在捏著孟紹原的耳朵,然後扇他的巴掌,不斷的在呼喚著他的名字。
可孟紹原始終都在昏迷著。
“先車,離開這個地方。”
儘管吳靜怡不知道齊雪貞在做什麼,可還是當機立斷下達了這個命令。
外麵的歡呼聲還在一浪高過一浪。
但吳靜怡管不了這些了。
在這裡每多待一分鐘,就多一分鐘的危險。
一轎車,齊雪貞還在不斷的重複著之前的動作。
“到底是怎麼回事?”吳靜怡沉著臉問道。
“孟區長,對自己使用了自我催眠。”
齊雪貞慌張地說道:“這是短暫的自我催眠,他在心理麻醉自己,告訴自己不怕疼,再大的傷也不怕。”
“他真的感覺不到疼痛?”
“依舊能夠感覺到,和正常人受到傷害後的疼痛感完全一樣。”齊雪貞解釋道:“但他的心理,認為這種疼痛感自己能夠忍受。”
所以,孟紹原能夠七次被打倒,然後七次站起來。
他用強烈的心理暗示在告訴自己,自己是一個鐵人,打不死的鐵人。
但他承受的痛苦一點都沒有因此而減少。
“長官玩命起來,是真的在玩命啊。”
坐在副駕駛的李之鋒喃喃說道。
他從來也都沒有想到,之前一貫表現的非常怕死的孟長官,真到了該他拚命的時候,完全不會手軟。
吳靜怡在乎的卻不是這個:“你剛才的動作?”
“是孟區長讓我這麼做的。他之前對著鏡子捏耳垂,扇自己的巴掌,都是一種自我暗示動作,孟區長教我心理學的時候很明確的告訴我,任何的催眠都需要一個動作來暗示對方。”
齊雪貞的語氣變得急促起來:“而當需要喚醒對方的時候,也要靠這個動作來配合。捏耳垂是一步,他為了確保萬一,還使用了扇自己巴掌的動作。
他特彆交代過我,我是他的學生,也是負責喚醒他的人,必須在擂台一結束之後,立刻對他進行喚醒,否則……”
“否則怎麼樣?”吳靜怡急忙追問。
“催眠術是心理學的一種,對治療一些心理疾病很有效果,但必須要及時喚醒。孟區長的自我催眠時間並不能維持得太長,一旦無法及時喚醒……”
齊雪貞的話裡已經帶著哭腔了:
“輕症狀患者,卻終生帶有記憶力減退、睡眠淺、注意力無法集中的症狀。重症患者,有可能變成,變成……白癡!”
吳靜怡一下就傻了。
孟少爺有可能變成白癡?
那個靠腦子吃飯,壞主意一個接一個的孟少爺,會變成白癡?
誰能夠想象,誰能夠承擔這樣可怕的後果?
“我想。”
李之鋒忽然說道:“是不是扇巴掌的力度太輕了?”
吳靜怡似乎一下看到了希望:“喚醒他需不需要什麼技巧?”
“我也隻學到了皮毛,孟區長告訴我隻要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就行了。”
孟紹原的腦袋枕在了齊雪貞的大腿,兩隻腳擱在了吳靜怡的腿。
吳靜怡放下了他的腳,湊近,先摸了摸孟紹原的耳垂,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力一個巴掌扇了去:
“醒過來!”
醒過來,孟紹原!
奇跡,似乎在這一瞬間發生了。
孟紹原的身子動了一下,接著又動了一下。
然後,他緩緩的睜開眼睛,有些茫然的看了吳靜怡一眼。
齊雪貞一聲歡呼:
“孟區長,你終於醒了。”
吳靜怡鬆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