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老板也是久在江湖中混的,一聽,立刻恭恭敬敬的作了個揖,說了許多漂亮的場麵話,接著又讓人清出一張桌子,擺上墨紙硯。
眼看有熱鬨瞧,客人們紛紛圍了過來。
何儒意提起來,正要落,孟柏峰忽然咳嗽一聲。
門口,進來了五個人。
橋本西博和他的四名手下。
軍統方麵提供的情報無誤。
“煩請諸位稍稍讓讓。”
何儒意拱了拱手。
客人們讓了出來。
橋本西博看到這些客人姑娘都圍在一起,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一問,原來有人要在這裡寫字。
橋本西博聽說是讀書人寫字,絲毫不加提防,也忍不住朝這過來。
“寫字,無非隻講究一個字。”
孟柏峰微微一笑:
“再請讓讓,何先生才好寫字!”
快!
兩把手槍忽然掏出。
“砰砰砰”!
沒有任何人防備,槍聲驟然在攬月樓中響起。
橋本西博率先中彈。
孟柏峰和何儒意一左一右,雙槍齊射。
大變驟生。
滿攬月樓的人,有誰會想到發生這種事。
血染攬月樓!
等到兩個彈匣打空,那些客人姑娘們這才反應過來,發出尖叫四散逃跑。
孟柏峰換上一個彈匣,走到五具屍體邊開始補槍。
何儒意卻又收槍從容來到桌子前,提起,在紙上一氣嗬成:
攬月!
底下又落款:
乙卯年癸酉月,太湖散人書。
把毛放下:“九老板,今日我們在此鋤惡,得罪了!”
那九老板也是個人物,竟然處變不驚,一抱拳:“雖然不知先生何方神聖,但雷霆萬鈞,在下佩服。原想請先生暢飲一番,但不敢久留先生,就此彆過。”
上官晴和月夢從藏身的桌子後麵出來,驚恐既過,看到這兩位先生要走了,又有一些戀戀不舍。
“你,還會來嗎?”月夢小聲問道。
何儒意一笑,也不回答。
上官晴卻端起一杯酒,來到孟柏峰的麵前:“白先生,我在這裡等你,將來有時間,你一定要來找我。我身子臟,不敢侍奉在先生身邊,可心裡時時刻刻總是裝著先生。”
孟柏峰舉杯一飲而儘:“身子臟了不要緊,總比那些心裡臟的人乾淨多了。公共租界隻有那麼大,你我早晚還能見麵。”
“先生,走好。”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孟柏峰大笑著,和何儒意並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