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現在,又該做出選擇了。
左手,是一片貧民窟,臟水橫流,一股股腐敗的味道,遏製不住的傳來。
一個大叔,從殘破的屋子裡抓著一隻才被打死的老鼠,朝著外麵一扔。
一個大嬸,拿著藥渣,走前幾步,往地上一倒。
迷信的說法,誰踩到了這些藥渣,便會把生病人的病傳到自己身上,生病人的身體就好了。
所以,這立刻引起了另一位大嬸的謾罵。
一場吵架開始了。
張遼不會來這麼嘈雜的環境。
而且,這裡太肮臟了。
每一個成功而又優秀的行刑手,其實都很愛乾淨的。
因為他們每天都要麵對用刑室的血腥,他們不願意在生活裡依舊還要麵對這些。
張遼每次用完刑,都要洗兩次手。
左麵?
這樣的環境,他很大概率不會來的。
右麵呢?
往前走一段路,同樣也是一片居民區。
但無論在哪個方麵,都要比左手好多了。
如果自己的判斷一路上都是正確的,那麼,張遼為什麼要來居民區?
孟紹原推著小推車,來到了右麵的居民區。
外人完全無法想象,這個看起來有些呆滯木訥的“貨郎”,這個時候腦子裡到底在那想些什麼!
他已經把這裡劃分成了幾個區域。
張遼在上海沒有朋友,沒有親友。
就算有,他也不會信任。
他來這裡不是訪親尋友的。
這一個區域住的,手裡有幾個錢,房子也比彆的人的漂亮。
張楊了一些。
這一個區域,看著不錯,可是有幾條狗。
張遼不喜歡狗,一點都不喜歡!
那麼,隻剩下那裡的。
都是一些上班族住的,銀行的、公司的。有很多的出租戶。
這裡比較安靜。
而且白天,絕大多數的人都上班了。
孟紹原看到了一個大嬸,立刻走了過去:“阿嫂,我想在這裡租個房子,您知道哪租嗎?”
“儂算是問到了。”大嬸是本地人,一口地道的上海話:“阿拉樓上就有一個亭子間,價錢老便宜個。”
這裡有空房子的,都是隔成了好幾間,分彆租給不同的人。
孟紹原憨憨笑著:“阿嫂,其實,是我一個親戚要租的,他手裡有點錢,不喜歡和彆人合租,所以”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票子,塞給了大嬸:“我親戚說了,隻要租到了,好處一定有的。”
大嬸眉開眼笑:“來,我帶你到周家阿嫂那裡問問。”
“有倒是有個呀。”周家阿嫂一聽明來意便說道:“可是早就租掉了。”
“周家阿嫂,你那個房子不是一直沒人住?”大嬸問了一聲。
“啊喲,陸家阿嫂,租的那個人,一口氣付了一年的房租,也不經常來,好像每個禮拜就來一次吧。這次有好久沒來了。人間銅鈿都給了,我總不好再租給彆人吧。”
孟紹原隨即說道:“還有這麼奇怪的人啊。兩位阿嫂,你們吃吃梨片糖。”
“謝謝儂。”
周家阿嫂吃了一片梨片糖:“老怪的一個人,話麼也不多,沉著一張臉,看著蠻怕人的。不過倒是交關爽氣,討價都不討的,也不要我添什麼東西。
付銅鈿的時候還多付了一點,說在後麵窗戶多加個梯子,他說有時候喜歡半夜出去散步,生怕打擾到彆人,儂說,阿有那麼怪的人?”
有,當然有!
隻不過,那梯子不是用來散步用的。
而是,一旦遇到緊急情況逃生用的。
這人,也不是怪。
隻是充滿了警惕而已。
孟紹原笑了。
他知道,這一次,自己又找對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