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縣長,我也喜歡研究美食,不知道這道美食你吃過沒有。”
孟紹原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樣東西,黑糊糊的怪裡怪氣的。
“啊,想不到祝長官也是位美食家,我來坎壈,我來看看。”
高裕山盯著這東西看了好久,也猜不出這是什麼:
“這個,看著像是窩窩頭啊?”
隨即,一拍腦袋:“荒唐,荒唐,是我失言了,長官怎麼可能吃窩窩頭?”
“你沒說錯,還真的就是窩窩頭了。”沒想到孟紹原卻如此說道。
“啊,真的是窩窩頭?”高裕山一怔,隨即又自我解釋:“長官果然了不起,最平凡的食物裡,往往能見真章,比如一塊普普通通的豆腐,能做好了,那才是真正的了不起!”
“就這個窩窩頭,做起來還真不容易。”孟紹原一本正經說道:“它需要的主材料,往返要六十幾裡地才能弄到。拿回來後,配上精心調製的野菜,和在一起,放到蒸籠上蒸。一吃起來,特殊食材配上健康美味的野菜,一口下去滿嘴清香。”
那麼神奇?
五河縣政府的那些官員,人人都盯著這窩窩頭看了起來。
“兄弟才來貴縣,承蒙招待,實在慚愧,因此,在路上的時候我做了幾個這樣的窩窩頭,以供諸位品嘗。”
孟紹原一說完,高裕山立刻精神振奮:“那是專員錯愛,一定是頂好吃的,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急,不急。”孟紹原笑了笑:“李衛隊長,把本官為諸位大人準備的窩窩頭拿出來。”
“是!”
李之峰從包裡掏出了幾個窩窩頭。
五河縣陪酒的官員人手一個,誰也不欺。
“請!”
孟紹原一一揮。
那些官員人人咬了一口。
什麼啊?
這什麼東西啊?
這東西要多難吃有多難吃,吃到嘴裡,一股怪味。
好像?是泥土的味道?
一個官員忍不住,一口噴了出來,隨即發現這可是長官賞賜的東西,吐出來實在是有失體統,急忙又把吐出來的歸吧歸吧重新塞到嘴裡,還不忘了解釋:“咳嗽了一下,噴出來了,失禮,失禮。”
問題是,放是放到嘴裡了,可實在沒有辦法下咽啊。
高裕山強忍著,用一杯酒,勉強讓嘴裡的“美食”咽下,咽得是直瞪白眼,可還沒有忘記說一句:“極好,極好。”
說這話,虧不虧心啊?
縣長都吃了,其他人也一個個都咬牙切齒,拚了命的吞了下去。
嘴裡也都在那說著“極好、極好。”
“本專員的美食,那是一定好的。”孟紹原說到這裡,“咦”了一聲:“既然極好極好,諸位繼續吃啊。”
此時,高裕山隻覺得肚子裡脹的難受,勉強說道:“這東西是極好的,但再好的東西,也不可多食。多食則傷胃啊。”
不光是他,那些官員們,也都紛紛覺得肚脹難過。
孟紹原的臉色卻忽然陰沉下來了:“高裕山,你是不給本專員麵子嗎?”
“啊?萬萬不敢,萬萬不敢!”
“不敢?我看你是敢得很。”孟紹原冷笑說道:“本專員來回六十裡地,專門為你們做的,你們卻一個個的都不肯吃?也罷,隨你們去吧。”
高裕山這些官員這才放下心來。
雖然未免不太給專員麵子,但至少不用再吃那麼難吃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