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停了下來。
孟紹原、劉黑仔、禮查森夫婦陸續從警車裡走出。
換好了早就準備好的衣服。
劉黑仔說了句:“隻能送你們到這裡了。”
他知道,對方一定早就安排好了撤退路線。
“謝謝。”
孟紹原又一次和劉黑仔把手握在了一起:“你給予我們的幫助,我們不會忘記的。”
“我也會記得你的,孤膽英雄。”劉黑仔微笑著說道。
孟紹原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劉隊長,我會算命。”
“什麼?算命?”
“是的,算命,我給你算上一命?”
在急著要撤離的緊要時刻,這個人居然還有閒心說這個?
劉黑仔饒有興趣地說道:“好啊,你給我算算看。”
孟紹原一本正經的給他看了手相:“三年後,你有一劫,命犯南,你屬水,土克你。三年後,春末夏初之際,千萬千萬記得,南和土克你,不要去那些地方。
還有,身上多帶些藥物,尤其是治療槍傷、破傷風之類的藥物,切切切切。”
“好!”劉黑仔啞然失笑:“我都記下了。”
“劉隊長,你是條好漢。”孟紹原豎了一下大拇指:“你我雖然政見不同,但在抗日這一條上,是完全一致的。你可能當我在開玩笑,但請你一定一定要記住我的話!”
這些做軍統的,很有一些當神棍的潛質。
劉黑仔並沒有把孟紹原的話放在心上。
1946年5月1日,劉黑仔在南雄縣界址圩遭到國軍包圍,突圍時腿部中彈,後染上破傷風而犧牲。
時年年僅27歲。
在彌留之際,原本昏迷中的劉黑仔忽然清醒過來,說了一句周圍人誰都聽不懂的話:
“命犯南,土克我,這個神棍算得還真是準!”
……
梁順呆呆的站在那裡。
丁文瑞晃動著手裡的手槍:“謝謝你啊。”
謝謝你啊。
還有比這更加諷刺的話嗎?
這艘船,本來是幫弗勞爾先生撤離時準備的。
路線也是梁順一手安排的。
可是誰能想到,軍統特工居然搶先一步,控製住了自己。
船,也被楊華波的人接手了。
梁順隻問了一句:“弗勞爾先生在哪裡?”
“他?”丁文瑞想了想:“這個時間點,應該已經落到憲兵隊手裡了吧?”
梁順的眼中流露出了憤怒。
那是他的主人啊!
主人受辱,仆人一樣受辱!
他忽然狂吼一聲,朝著丁文瑞撲去,要和他玩命。
可是丁文瑞輕巧的朝著邊上一躲,接著用槍柄用力朝著梁順腦袋上一敲。
梁順便暈倒在了地上。、
楊華波走了過來:“這個時候還為他的主子儘忠?”
“這是一個中國人啊。”丁文瑞歎息一聲:“老板曾經說過,奴才當得時間久了,腰板就直不起來了,他們已經習慣於當奴才,要讓他們當主人,他們怎麼都會覺得彆扭。”
楊華波有些好奇:“老板還這麼說過?”
丁文瑞點了點頭:“老板不光說了這些,他還告訴我們,不管是日本人還是英國人,都不是香港的主人。香港的真正主人,隻可能是中國人。
可是,當香港真正回到中國手裡的時候,有些中國人啊,會對他們主子的離開哭天抹地,仿佛大難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