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漁夫已經聯係上了,但要怎麼把他弄出去孟紹原暫時沒有說。
相反,通過謝鬆山,他單獨約了杜振顯。
謝鬆山也沒問他要做什麼,很爽快一口答應下來幫他辦了。
地點還是在“聖恩樓”。
聽說“祝經理”要和自己單獨見麵,杜振顯是很有一些期待的。
可是剛剛坐下和孟紹原說了沒幾句話,藤口武雄竟然出現了。
杜振顯麵色一變。
這是自己最頭疼的債主啊。
那天被藤口大佐打的臉頰好像又開始隱隱生疼起來。
“你就是祝燕凡?”藤口武雄冷冷的盯著孟紹原:“是你讓滿洲大旅館的金田有江約我的?”
“是的,大佐閣下。”孟紹原趕緊站了起來,一臉的殷勤:“大佐閣下,請坐,請坐。”
“不,我的公務繁忙。”藤口武雄有些不太耐煩:“如果不是知道,你的母親是日本人,我是不會來見你的。還有,他在這裡做什麼?”
他指的是杜振顯。
孟紹原一點都不在意:“大佐閣下能來,那是我的幸運。大佐閣下,我是想和你們合夥做筆生意。”
“做生意?”藤口武雄和杜振顯都是一怔。
“大生意!”
當孟紹原說出了這一句話,藤口武雄這才遲疑著坐了下來。
“大佐閣下,這是我的名片。”孟紹原掏出了自己的名片:“你可以通過上海方麵調查一下我的身份。”
藤口武雄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我會去調查的,說吧,什麼生意。”
“彆急,大佐閣下。”孟紹原給兩個人斟上了酒:“咱們開門見山的說,我知道大佐閣下和二公子合作,在做一些走私生意,便利條件是有,但其實在東北走私,又危險又賺不了幾個錢。我有一個好買賣,可以一次性的賺上百萬大洋,你們做不做?”
藤口武雄和杜振顯兩個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上百萬的大洋?
藤口武雄的口氣柔和了許多:“祝經理,說說看,什麼樣的生意利潤這麼大?”
“這事,得從二公子身上說起。”孟紹原的目光落到了杜振顯的身上:“二公子的身世比較坎坷,您隻怕打懂事開始就沒見過您的親身母親吧?”
杜振顯麵色一變:“你什麼意思?你從哪裡聽來的?”
“二公子千萬不要生氣。”孟紹原緩緩說道:“三塊大洋,就把她們打發走了,身為子女,怎麼不痛心?你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你母親的真實姓名嗎?”
十有**不知道,既然杜閣老把杜振顯的父母趕走了,那是斷然不會讓杜振顯知道自己母親姓名的。
如果知道?
那他孟少爺自然還有彆的辦法。
果然,杜振顯緩緩搖了搖頭。
孟紹原放心了:“我來告訴你,你的母親叫錢方氏……”
“你,你怎麼會知道的?”杜振顯果然大驚。
“錢方氏的丈夫,剛出關就得了重病死了。”孟紹原一聲歎息:“錢方氏孤苦伶仃一個人,一路漂流到了上海,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熬下來的……後來,到我家當了保姆,專門侍候我的母親……”
孟紹原說起鬼話來,那是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
又是知道杜振顯的身世,又是知道杜振顯的母親叫什麼,這一路侃侃而談,已經把杜振顯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住了。
“我的母親是日本人,她知道了錢方氏的可憐身世,於是對她特彆的好。我記得我剛出生,錢方氏待我親的就好像是自己的孩子……”
這麼一說,杜振顯不由自主的對孟紹原產生了幾分親近感。
而藤口武雄聽到“祝燕凡”如此的讚美日本人,心裡也大是滿意。
少爺的嘴,騙人的鬼。孟紹原麵色嚴肅:“後來,我長大了,也知道了錢方氏的遭遇,那時候我就憤憤不平。去年的時候,錢方氏去世了……”
杜振顯情不自禁的“啊”了一聲。
孟紹原擦了擦眼睛:“錢方氏在臨終前,隻想再見你最後一麵,可是這個心願也都無法達成……我就想著,幫她完成這個心願,到滿洲來見你一次,告訴那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而且,我還要為錢方氏報仇!”
終於說到正點上了,藤口武雄立刻問道:“你想怎麼報仇?”
“我要騙光杜明山的錢,我要讓他傾家蕩產,身敗名裂!”孟紹原咬牙切齒:“我有兩個母親,一個是我的親生母親,一個,就是錢方氏。哪有母親受辱,兒子忍氣吞聲的道理?”
杜振顯不由得有些尷尬。
自己才是錢方氏正牌兒子,可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