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大人。”
那些勞工們才剛睡下,小忠急匆匆跑了出來:“亞克恐怕不行了。”
“晦氣!”
剛巡查完的破鑼嗓一聽,立刻皺起眉頭。
“大人,怎麼辦啊?”小忠小心的問道。
“怎麼辦?扔出去!喂那些野狗!”
破鑼嗓想都不想便說道:“你把他背出去,燒了。”
天氣炎熱,這裡死了人,一律都是抬到外麵燒掉,以避免有瘟疫傳染病出現。
背死人,都是晦氣活。
可派彆的人也不放心,破鑼嗓一般都是讓小忠背出去,再派自己一個手下跟著。
小忠每次都是儘忠職守的完成任務,從來也都沒有出過事。
這次,一聽說亞克要死了,破鑼嗓想都沒想便繼續派出了小忠和自己叫格蘭尼的手下。
想想還不放心,破鑼嗓又把格蘭尼叫到身邊:“要是到了外麵,亞克還是沒死的話?”
“大人,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格蘭尼立刻就明白了。
被背到外麵的人,十個裡倒有九個是還有一口氣的。
這些人,一旦被背到了外麵,最終的結局隻有一個:
不死也得死!
“快點,快點。”破鑼嗓捂住了鼻子催促著。
……
“外麵什麼動靜?”
剛睡下的日軍軍曹正想起來出去看看,便被凱雅一把拉住,嬌聲柔氣:
“快休息吧,外麵有的是人。”
雖然語言不通,但看凱雅的手勢也大致能懂。
大約又死人了吧?
軍曹也沒再放在心上,重新躺下,一把抱住了身邊的女人。
……
大晚上的。
格蘭尼心裡直滴咕。
那些日本人倒好,一到晚上,一準抱著女人睡覺。
什麼事情都交給了自己這一批人。
還是大半夜的去燒死人。
小忠背著亞克,步履沉重。
終於到了地方,把亞克放了下來,眼看著他還有一口氣。
格蘭尼放下了手裡的汽油桶,掏出了一把刀。
“先抽根煙。”
小忠掏出了煙。
格蘭尼也累了,接過了煙。
小忠立刻拿起洋火點上。
格蘭尼湊近。
就在煙點上的一瞬間,小忠做了一件事:
他輕巧的拔出了格蘭尼腰間的刀,然後在對方根本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悄無聲息的刺進了他的心臟中。
他甚至沒有多看一眼,便迅速衝到了亞克身邊:“怎麼樣了?”
亞克喉嚨裡發出“嘶嘶”的聲音,似乎想說什麼,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片刻,他的身子抽搐了幾下,便再也沒有聲息了。
亞克死了。
小忠輕輕歎息了一聲,把亞克和格蘭尼的屍體放在了一起。
打開汽油桶,汽油倒在了兩個人的身上,他又劃燃了一根火柴,扔到了屍體上,
大火,瞬間燃燒,將兩具屍體完全吞沒。
……
“福中”和格蘭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破鑼嗓有些急了,立刻帶人找了出去。
但他們隻看到了兩具被燒焦的屍體。
一具是亞克的。
還有一具呢?
福中,還是格蘭尼的?
破鑼嗓不知道。
不管是福中,還是格蘭尼,兩個人中,肯定有一個逃跑了。
破鑼嗓沒有聲張。
因為他清楚,日本人一旦知道有人跑了,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