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尼拉的街頭,處處透露著腐敗、荒涼和死亡的氣息。
活在這裡的人,宛如一具具的行屍走肉。
他們不知道下一個死去的會不會是自己,可他們一點都不在乎。
活在這樣的生活裡,有的時候,真的死了比活著要好。
唯一還充滿了熱情的,恐怕就是那些日軍了。
不得不說,大部分的日軍,即便到了這種時候依舊充滿了狂熱。
尤其是他們的指揮官。
這些人都是瘋子。
孟紹原還記得,有個真正的瘋子士兵,在戰爭結束了很多年之後,居然還依舊在菲律賓打了幾十年的遊擊。
即便彆人告訴他戰爭早就結束了,但他仍然不肯相信。
這些人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日本這樣的國家,從上至下,那種狂傲加上刻在骨子裡的自卑是永遠也都無法消除的。
他們無比的自卑,所以特彆渴望彆人認同早就,再加上國土麵積的狹小、物資的嚴重貴乏,這就造成了他們一心想著擴張。
哪怕這一次他們失敗了,投降了,但像這樣的國家,也必須時時刻刻的警惕他們。
即使過去五十年,一百年,對日本的狼子野心也都絕對不能放鬆。
現在的孟紹原,到哪裡都是絕對受歡迎的存在。
他是彆人眼中岩淵三次的親信,是島多和日郎麵前的親信。
一個能在陸海軍同時混得風生水起的人,可不多。
“穀口君。”
有一段時間沒見的高村建次忽然找到了孟紹原。
自從被任命為馬尼拉治安部隊副指揮後,孟紹原就把辦公室設立在了治安部隊。
特務機構的事反而管得少了。
“是高村啊。”孟紹原放下了手裡的筆:“有事嗎?”
“可能,我們的內部出問題了。”
高村建次一說出來,孟紹原臉色一沉:“怎麼回事?”
“岩手真,有問題。”高村建次謹慎的說道。
孟紹原一顆心略略往下一沉:“仔細說。”
“昨天晚上,有份急電必須發出去。”高村建次接口說道:“我去岩手真那裡,敲了幾次門,都沒人,我就推門進去,發現岩手真不在。我正準備離開,在字紙簍裡發現了這個。出於好奇心,我拿出來看了一下。當我發現了紙上的內容,重新抄錄了一份,然後再把碎紙放了回去。”
說著,他拿出了一張紙,交給了孟紹原。
接過紙,能夠看得出來,是一份關於馬尼拉日軍動向的最新情報。
“隻是一份情報。”孟紹原若無其事的說道:“可能是他在完後,隨時撕碎的吧。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大搖大擺的仍在字紙簍裡。”
“這份我軍最新動向的情報,我們誰都不知道。”高村建次隨意說道:“而且,我情報機關,不許乾涉軍方,沒有命令,不得搜集任何軍方情報。
岩手真隻是負責電務的,為什麼手裡會有這份情報?至於怎麼會出現在字紙簍沒有銷毀?這點我暫時還不知道。”
出事了!
孟紹原知道要壞事了。
岩手真犯了最低級的錯誤。
這是人類要命的一個通病。
越是接近勝利,越是容易放鬆警惕。
岩手真長期潛伏,如果從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的話,他還不會犯那麼低級的錯誤。
是的,最低級的錯誤!
他會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
但自從他知道不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之後,心理上會出現明顯的依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