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重逢的喜悅逐漸澹去,岩淵三次也慢慢的認清了一些現實。
受到穀繁原道的牽連,成次郎也被審查。
最後,大約證明他是無辜的,被釋放了。
可但凡隻要他的情商高一些,也不至於到今天還在中左的位置上原地踏步。
上海海軍情報機關的負責人換了幾撥了,一個人都看中他,這肯定是有原因的。
“成次郎啊,成次郎。”岩淵三次苦惱的笑著:“你問我要錢,我沒有,我隻能找到了穀口澀。穀口澀呢,很快就猜出了這是用來調查他的資金。
他完全可以拒絕,那是他的權利,誰會傻到自己出錢調查自己?可他為什麼答應了?因為他不想讓我為難,他知道,在這個時候我必須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到馬尼拉的防衛工作中去。
所以,他不是傻,他隻是大公無私。而從私人感情上來說,他也是在為我分憂解難,你明白嗎?”
“這裡麵沒有私人感情。”藤倉成次郎卻依舊這麼說道:“他這一定是在演戲,他之所以要這麼做,就是為了表現出自己的無辜!隻有白癡才會上當!”
“你說什麼?”岩淵三次咆孝起來。
這時,藤倉成次郎才發現自己說順嘴了:“菊門郎,我不是在說你,很抱歉,剛才我說的時候沒有太多考慮。”
岩淵三次臉色非常難看。
他又想到了小時候,當自己不懂一些事情,去向成次郎請教,成次郎講了幾次自己還沒理解的話,他也會大聲的罵自己是白癡。
難道到了現在,他還認為現在的自己,依舊是白癡嗎?
氣氛有些尷尬。
也許是為了緩解氣氛,岩淵三次看到辦公桌上放著一大疊的資料,而且才被翻動過,有話沒話的說了句:“除了調查穀口澀,還在研究什麼?”
“馬尼拉的布防圖。”藤倉成次郎隨口回答了一聲。
本來,岩淵三次已經給他台階下了,按理說這個時候,藤倉成次郎應該順著說下去,避免雙方為難。
但偏偏,藤倉成次郎不是這樣的人,在他的內心裡,隻有一個想法,必須為菊門郎負責。
所以,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再次為我剛才的失言道歉,但是,菊門郎,這件事,如果不查個水落石出,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很感激你,你不但向我提供了資金,而且還給我調派了人手。”
“那是穀口澀給你提供的資金。”
岩淵三次再度糾正了一下他的說法,順手拿起了辦公桌上的布防圖,一邊看著一邊說道:“如果你真的要查,我也沒有辦法阻止你。但我覺得,這些都是無用的徒勞而已。”
“我不這麼覺得。”
看到對方允許了,藤倉成次郎也算是鬆了口氣:“菊門郎,放心吧,不管結果是什麼,我都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岩淵三次“哦”了一聲。
他一頁一頁的看著布防圖,忽然用很隨意的語氣問到:“你聽過最近的一些傳言了嗎?”
“什麼傳言?”
“都是無稽之談。”岩淵三次隨口說道:“有人竟然造謠,你在仁牙因灣被俘了。”
當他說完了這句話,藤倉成次郎的臉色一瞬間就變了,看起來他因為這些話而變得無比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