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紹原要做的,隻是通過“艾克”這個子虛烏有的間諜,把藤倉成次郎和仁牙因灣的慘敗牢牢的捆綁在一起。
正如同孟紹原沒有辦法證明他就是“艾克”,藤倉成次郎也同樣沒有辦法證明,自己在仁牙因灣做了一些什麼。
而一個有逃兵,甚至是俘虜投降嫌疑的人,是岩淵三次無法回避的問題。
隻要開始調查藤倉成次郎在仁牙因灣的問題,那就有充分的時間和辦法,來一點點的“證明”他就是“艾克”了。
“你真是讓我茅塞頓開啊,善本君。”孟紹原讚歎著說道。
隨即,他又似乎在那喃喃自語:“隻是,畢竟藤倉和司令官閣下有著非比尋常的友誼。”
“這一點,我也幫你想好了。”善本代駿成竹在胸:“這些事情,請都交給我來做吧。由海軍的人出麵,終究比你這個陸軍的直接乾涉要更加讓人信服。”
孟紹原滿臉的感激:“善本君,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感謝你。你也是海軍的,但為了我這個陸軍的馬鹿,卻做了那麼多的事情。”
“現在,哪裡還分什麼海軍和陸軍。”善本代駿卻一點都不在意:“美國人就快打到眼前了,我們難道還為海軍和陸軍爭論不休嗎?那是最愚蠢的做法。”
孟紹原心知肚明,他哪裡有那麼高的覺悟啊。
本質上,善本代駿隻是把自己當成了他的“知己”。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自己人一旦搞起自己人來,那比任何人都更加可怕。
他們會毫無節操,把對手踩在腳底下,讓他們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對了,穀口君,我還要拜托你做一件事。”
“請說吧,善本君,到了我回報你的時候了。”
善本代駿起身,打開保險箱,拿出了一本書稿,轉過身,鄭重其事地說道:“穀口君,我把我的重新抄寫了一份。”
孟紹原倒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吃飽了,還重新抄寫一份?
善本代駿接著說道:“戰爭很快就要爆發了,我們誰也不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會是怎樣。
我已經做好了為帝國玉碎的準備,但我最舍不得的,就是我的心血。”
孟紹原終於明白了。
這個王八蛋,還真的把自己的這本書當回事了?
善本代駿卻是視若珍寶一般輕輕撫摸著書稿:“我有兩份書稿,我自己留一份,還有一份想拜托給你。將來,假如我戰死在馬尼拉,穀口君,請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帶回到福島去,那是我的家鄉,請交給我的妻子,讓她幫我出版,我相信,我的這本書一定能夠光耀日本的。”
你媳婦漂亮不?
孟紹原轉的卻是這個想法。
“善本君,放心吧。”孟紹原慨然說道:“如果我僥幸能夠活到戰爭結束,不用你的妻子,我一定會把你的書出版的。
我還要告訴所有人,為了這本書,你付出了多麼大的代價。為了這本書,你甚至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這話似乎有些在那詛咒善本代駿活不過戰爭結束了。
可是,善本代駿卻一點都不在乎,相反還是淚流滿麵:
“謝謝您,穀口君,這個世界上隻有您才是為這一生唯一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