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爾科姆市長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著一切的發生。
今天,本來是他的走秀,可是美軍的突然出現卻改變了一切。
那個該死的查理斯中校,居然變成了主角!
而且,他還把自己置身於一種非常尷尬的位置。
現在,馬尼拉人知道,即便是市長說的話也不管用。
馬尼拉,乃至於整個菲律賓真正的主人隻有一個:
美國人!
杜爾科姆市長的威嚴、信譽蕩然無存。
可讓杜爾科姆市長沒有想到的是,這還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特爾少尉帶著兩個美軍,徑直走到了杜爾科姆的身上:
“誰是米卡埃爾。”
“我,我是。”杜爾科姆的助理米卡埃爾小心地說道。
特爾少尉臉色一沉:“米卡埃爾,你因為在馬尼拉淪陷期為日軍服務,迫害馬尼拉人被捕了!”
“不!”米卡埃爾驚恐的叫了起來:“市長,幫幫我。”
他是在日軍殖民時期幫日本人做過事。
可不僅僅隻有他一個人,現在菲律賓臨時立憲政府的很多官員,之前都在傀儡政府裡做過事啊。
真要調查起來,誰的屁股下麵是乾淨的?
“這裡麵恐怕有誤會。”
米卡埃爾是杜爾科姆的得力助手,他當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助理被帶走:“少尉先生,我希望你們暫時把人留下,我會立即向總統先生做出彙報,並且第一時間拿出解決方案的。”
“讓開!”
特爾少尉的騰騰殺氣,讓杜爾科姆情不自禁的後退一步。
所以,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助理被帶走,而自己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
奧斯米納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再一次接見了阿夫林。
隻是這一次,阿夫林少校並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來了他最大的靠山:
查理斯上校!
“真是一間寬敞的辦公室啊。”孟紹原一進來便說道:“這裡比起我在馬尼拉港狹小的辦公室,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上校真會開玩笑。”
奧斯米納立刻說道:“上校擔負著整個馬尼拉的安全,如果你需要的話,我隨時可以再馬拉卡南宮為上校單獨設立一個辦公室。”
“算了,算了。”孟紹原一擺手:“我可沒有這麼好的命,能夠擁有這麼好的辦公室。總統先生,我今天也不是為了辦公室來的。”
“如果有什麼我可以為上校辦理的,我一定會儘力的。”
奧斯米納才說出來,孟紹原立刻說道:“那就太感謝總統先生了。”
阿夫林識趣的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文件。
奧斯米納隻看了一眼,便看出了這是才被自己拒絕過的關於第二旅的擴軍計劃。
他的臉色變了。
阿夫林這是借助美國人的勢力,直接來壓自己了嗎?
“馬尼拉的安全是重中之重。”孟紹原麵色陰沉:“雖然在這裡的戰爭已經結束,但是,追剿日人殘餘勢力的工作還在繼續中。馬尼拉市內依舊有大量的日特在猖獗活動。
同時,馬尼拉港承擔著往前線輸送物資的重要人物,絕不能出現任何的意外。阿夫林少校向我提出了擴編第二旅的計劃,我認為這是很有必要的。但我聽說,這份計劃在總統先生這裡遇到了一些麻煩。”
此時的奧斯米納,內心滿是憤怒。
美國人這根本是來指責自己的。
可他毫無辦法。
他必須要忍。
就在之前,他曾經向麥克阿瑟將軍求援。
可是,麥克阿瑟將軍居然斥責了自己,並且公開了他對於查理斯上校的袒護。
所以,奧斯米納強忍著內心的不滿,向孟紹原陳述了自己和目前臨時政府的種種困難。
同時,他再次提出,在和國防部的巴斯克將軍討論後,第二旅將被整編成第二營的問題。
“笑話!”
孟紹原一點都不客氣的打斷了奧斯米納:“在如此重要的時刻,總統先生和巴斯克將軍居然想著裁減軍隊人數?總統先生不懂軍事,我可以理解,但是那個巴斯克,他這麼做也能夠稱為軍人嗎?”
奧斯米納萬萬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如此的絲毫不給情麵。
巴斯克將軍是臨時立憲政府代理國防部長。
那可是臨時政府軍方的頭麵人物啊。
當然,這個所謂的將軍,在美軍將領眼裡一錢不值。
他出彩處太少了。
他曾經在美國殖民統治菲律賓時期,指揮菲軍和美軍一起作戰,但他所指揮的部隊沒多久就潰敗了。
在撤退的時候,他自己幾乎也成為了日軍的俘虜,萬幸的是得到了美軍的救援這才脫身。
其實,當時很多菲軍將領都是如此。
因此,包括阿夫林少校在內的菲律賓少壯派軍官,都不怎麼瞧得起這些老派的菲軍軍官。
巴斯克將軍最拿得出手的功績,是跟隨麥克阿瑟將軍一起重新登陸了呂宋島。
而他之所以能夠坐上現在這張位置,靠的便是他和奧斯米納的關係。
隻是現在,查理斯上校竟然這麼不留情麵?
“我負責馬尼拉的軍事和安全。”孟紹原說話的語氣愈發的不耐煩了:“任何和馬尼拉有關軍隊的動向,擴編或者整編,我都有最終的決定權。
總統先生,你可以向麥克阿瑟將軍或者將軍閣下的全權代表斯雷因先生進行投訴,但是我必須履行我的職責。請在上麵簽字吧。”
奧斯米納臉色發白。
這不是在商量,這是在下命令,這是在赤果果的威脅自己啊!
一個堂堂的總統,竟然被一個上校如此的羞辱嗎?
可奧斯米納根本不敢和孟紹原翻臉。
這個人,是馬尼拉的太上皇啊!
憋屈、憤怒、委屈充斥著奧斯米納的內心:“上校,這件事,我需要先和巴斯克將軍進行討論。”
看起來,自己說話還是分量不夠啊。
孟紹原冷笑一聲:“那麼,總統先生,我就在這裡等著巴斯克將軍,等著你們得出最後的討論結果吧。”
他沒有再看奧斯米納一眼,而是自己走到沙發那裡,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