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十四 西敏約格那一夜(2 / 2)

拜托!她們又不是什麼一起下課上盥洗室的女學生!

雖然腹誹,馬蘇裡拉還是轉頭,回應了芙蕾娜的問好。

“有什麼事情嗎?”

芙蕾娜被她這麼煞有介事地一問,愣了一下:“沒什麼……不過咱們這裡兩個唯二的女人,我想著或許一起行動好些。你覺得呢?”

馬蘇裡拉很想搖頭,但又覺得自己那樣太不識相,所以忍住了。

“你今後有什麼方向嗎?比如……做任務什麼的?聽說你的魂力很高……”芙蕾娜問。

馬蘇裡拉自己的計劃當然不能告訴她,搖了搖頭:“任務什麼的,偶爾挑著做就行了吧。我其實更喜歡閒著。”

“噢,真可惜。”雖然嘴裡這麼說,芙蕾娜卻顯得很高興一樣,主動與她分享信息:“你聽說了嗎?密密爾泉的任務,又多了好多名額下來,好像魂力五級以上的恩赫裡亞,隻要報名就都能去。”

“你要是去的話,我們說不定能做個伴。”芙蕾娜笑著說。

密密爾泉任務的新聞,早在馬蘇裡拉預料中,所以並沒有露出驚奇的神色,不過芙蕾娜的橄欖枝,叫她這回很難辦。

魂力五級以上……她想到埃裡克,憤憤的,憑什麼歧視人?

“你還在想43號嗎?”芙蕾娜察言觀色的能力準到可怕,而馬蘇裡拉隔了一會才想起來她說的是誰——43號,埃裡克是43號。

芙蕾娜如今對埃裡克的態度與一開始已然天差地彆,拖長了聲音道:“我聽伯格說,他好像也報名了。據說魂力沒達標……不過就他的外貌,說不定能讓主神網開一麵。”

“我說真的,”芙蕾娜熱心地抓著馬蘇裡拉的手,“那種小白臉,要來做什麼?估計也就高法依格喜歡。”

“……”

芙蕾娜看著馬蘇裡拉的目光帶點同情,好像她是一個被愛情蒙蔽了雙眼的可憐人,想要點醒她來的。

馬蘇裡拉被她一句話傷了兩次,“我不是,我沒有”的辯解梗在喉嚨。最後化為一個感激的微笑。

終於送走芙蕾娜。短暫的對話,叫她更想馬上見到埃裡克了。連他的魂燈都去找過,可是他也不在房間裡。

去羅嘉爾那裡打工還債,好容易熬過下午,到了晚上,馬蘇裡拉反而振奮起來,今晚是碧芙斯特守橋輪值!

當夜值守的恩赫裡亞小隊在英靈殿外集合,馬蘇裡拉匆匆掃過自己的銘牌,跑著歸隊。

跑著……?她發現自己在做什麼,刹停的動作顯得有些刻意,改為小步走著,眼睛閒不住地往那邊一晃——

很好,埃裡克果然在隊伍裡麵。

他長長的睫毛低垂著,周圍無數魂燈的光輝下,在他高高的鼻梁的一邊留下一道陰影。在人群中,他好像總是有讓人第一眼就注意到他的魔力。快走到他身邊,馬蘇裡拉把腳步放的像貓那樣輕,心想,他在想什麼呢?

她走到他身邊剩下那個空位裡,與他並肩而立,難得有些躊躇不知如何開口。

“晚上好。”埃裡克打了個哈欠,轉眼把馬蘇裡拉暫時能想到的話都說了,“好久不見了。”

“……晚上好。”馬蘇裡拉隻有說。眼前人剛才有點精致的憂鬱蕩然無存,感覺像是不知去哪裡忙了一天的疲憊打工族。

隨著人都到齊,這隻執勤小隊開始往西敏約格宮行進。馬蘇裡拉覺得今天身邊人的存在感強的過分,於是轉移注意力朝四處亂看,可惜這一路上的風景都是她看習慣的了,周圍也沒有人說話,正如所有紀律嚴明的軍隊那樣,等到了西敏約格裡,馬蘇裡拉愈發沉默。

他們上次隻是從外麵經過了西敏約格宮,從外麵看,西敏約格宮並沒有什麼特彆,這一次進入了宮殿內部,無人不驚歎……倒非感歎其間華美,隻是內部的景象實在讓人難以想象……這還是在阿斯加德嗎?

他們周圍是難以丈量的原始森林,參天大樹數不勝數,盤根錯節,從地麵一直延伸到穹頂,支撐起了整個宮殿。要不是還有個宮殿的輪廓,真以為眼前是中土世界或是約頓海姆裡的景象。宮殿的外圍呈現圓形,但能稱得上地基的,隻有一半而已,另一半像是漂浮在虛空之上,連接碧芙斯特橋的尾端。

如果是在白天來這,說不定還會覺得這裡的景色意外壯美,可到了晚上,這裡聲光皆暗,仿佛被無窮無儘的植被吸收了,反而叫人心裡發慌,覺出一種陰森可怖來。仿佛這裡不是神族的領地,更不是他們恩赫裡亞該來的地方,一種更強大蓬勃的生命力,已然將這裡納入自己的權屬範圍。

領隊人孜孜不倦地向他們介紹著此間的環境,提到這些植被的入侵,是在海姆達爾大人隕落之後開始的,從前這裡是也如阿斯加德其他宮殿一般華美宜居,海姆達爾大人曾在此處起居,此處坐臥——

可以理解,守橋,作為恩赫裡亞進入阿斯加德的唯一一個強製任務,多少帶有些教育意義,正式開始之前,似乎試圖以傳說中海姆達爾的勤奮忠實來感化他們。

……但指著一株食人花說那曾是盥洗室的所在,顯然是不明智的。那株半人高的食人花本來文文靜靜,突然露出獠牙,一口咬在領隊人的手指頭上。

眾人:“……”

不敢笑,但滑稽衝淡了一點緊張感。或許他們應該心懷感激?

“散開,散開!兩人一組,巡邏開始!”領隊人解救下自己的手指,惱怒地大叫起來。“絕不能放過任何可疑的聲響,隨時上報!”

任務要求是提前告知過了的,恩赫裡亞們即時散開,那領隊人匆匆退下,看起來是要去找哈希比特了。

不用多說,馬蘇裡拉和埃裡克一隊。本來總共也就八個人,在密林裡走開兩步,就如散落的星辰般無影無蹤。

星辰也倒映在埃裡克眼中,他仍在看著四周,難得有些新奇勁兒。他那張臉,年輕、天真。

“你說他們的根從哪裡來?”埃裡克看著腳下有一隻活生生的蝸牛,露出思索的神情,“這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