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帶著目的來的,還能一直悶頭乾活不成?
誰知喬恩還就真的。何況有她在邊上看著,他更賣力,劈柴一直到中午,跟他們一起匆匆吃了個午飯,就又返工去了。
蒙德茲都詫異了,對喬恩說:“不著急,沒那麼多活兒乾。也不是冬天,用不上那麼多柴火。”
喬恩笑嗬嗬地:“用得上的。雖然這個季節,做飯,洗個熱水澡也好啊!”
蒙德茲和高法依格對視一眼,有高法依格的魔法幫助料理家事,這些都不成問題,可他們怎麼能說給喬恩知道?隻能感謝對方的一番好意。
劈好的柴火累計到了一個十分可觀的數量,喬恩在蒙德茲的強勸下,這才停手。高法依格有些不忍,這次不用蒙德茲說,主動給他送去毛巾,他接過擦汗,把臉藏在後麵。
劈完柴又幫著翻新花圃,渾身使不完的勁兒一樣。
蒙德茲看看忙活的喬恩,又看看身邊的女兒,欲言又止。
他想說一些喬恩的好話,又怕高法依格不愛聽。
高法依格果然把頭扭過去,一個眼神也不給他。
她能怎麼辦!喬恩是個好人沒錯,可是那又怎樣?
這種情況下,她反而寧願朝喬恩走去,就算他還沉得住氣,她也忍不住了,打算儘快打發他走。
喬恩蒔弄花草,心情輕鬆,甚至哼起了歌,等到高法依格走近,卻又沒了聲音。
高法依格手裡抱著寫字板,無聲地催促他有話快問一樣。
喬恩說起彆的:“你這裡種了好多矛尾蘭,養的真好!”
“你喜歡矛尾蘭嗎?”
年輕人鼓起勇氣,期待地看著她,高法依格後知後覺——這個人今後要當一個花匠的。
她其實根本連那花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養來是為了喂她閣樓上那些險惡的魔藥來著。
但她點點頭,因為可以免去在寫字板上冗長的解釋,或者隻是不想潑眼前這個年輕人冷水。
這無疑之中卻鼓勵了喬恩,喬恩眼睛發亮,大說特說了一番種植矛尾蘭的難點,難以把握的土壤濕度,他也養過,但是養的不好,不像阿依隨便種種,阿依真是,真是妙手……
高法依格聳聳肩,因為喬恩的吹捧,臉上有了一點微微的笑意。
她就是這樣的,做什麼都有天賦,隨便種種而已,有著隨手灑下種子就地生長的美德——她發誓沒有額外使用魔法。如果讓喬恩看到閣樓上她種的那些東西,隻怕他下巴還要跌下來呢……
“你感冒還沒好嗎?”喬恩小心翼翼地說到她身上去。
高法依格搖搖頭,氣氛很好,她在紙板上寫字:明塔?
又是這樣,對方倒是沉得住氣,她先問了。
她從明塔走的那一天開始修閉口禪,啊不是,感冒了。
她那雙直來直往的眼睛逼得喬恩避無可避,手上動作停了,他畢竟是帶著父母交代的任務來打探的。
“明塔……現在還好嗎?”
半天,憋出這一句。
高法依格本來準備了好長的話要解釋,結果對方就問這一句,她把寫滿了話的那頁翻過去,在一頁新的白紙上麵草書:她很好!
“啊……那我就放心了。”喬恩如此說,長長吐出一口氣,繼續悶聲乾活。
“……”
事情的發展不如高法依格意料,喬恩直到告辭,都沒再說有關明塔的事情。
隻有走的時候,他鄭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