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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您怎麼來了?真是……快請進!”
豪森太太突然到訪,邁巴斯和利姆飛快對視一眼,利姆反應更快,聲音嘹亮地招呼道。
麗薩·豪森表情不變:“我來看看他。”
這個“他”是誰,在場所有人都清楚不過。
利姆點頭應和:“是,是,應該的。”
邁巴斯問:“您是改變主意了?”對利姆投來的驚訝目光視而不見。
麗薩朝邁巴斯那邊偏了偏頭,那雙眼睛目中無人,簡直就像盲了一樣。
“我來跟他告彆。”
“……”邁巴斯再說什麼都感覺有點不識好歹,在他開口之前,利姆拉著他往門外走,對麗薩說:“您請去吧,我們先回避了,好了叫我們就行——我叫利姆!”
麗薩點點頭。
牢房最外麵沉重的鐵門關上了,麗薩一步一步,朝著奧地列所在的深處走去。她每走一步,躺在地上的奧地列就抖一下,他知道她來了。
此情此景——她高高在上,而他落魄如斯,他恨她如仇人一般,這樣見麵,叫他比之前被警衛員虐打還要難受。
關押犯人的房間門上,還有一把鎖,警衛員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位高貴的夫人竟然會自己走進那個肮臟又逼仄的隔間,所以並沒有幫忙打開,可是麗薩走近,輕輕一指,鎖頭自己旋開,吱嘎一聲,鐵門跟著大敞,歡迎訪客的到臨。
奧地列更劇烈地發起抖來,為了他僅剩的一點自尊,克製那種軟弱的動靜,他把自己蜷得更緊,咬緊牙關,對抗著內心的恐懼。
“你好像不怎麼高興,因為我是第一個來看你的嗎?”
“你最好希望我是唯一一個。不然明天上火刑架的,可就不隻是你一個了。”
“奧地列,為什麼不看我?”她溫柔道,睜著黃金豎瞳的眼睛,說話如同毒蛇吐信,“今天是你人生中的最後一天,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任何留戀嗎?”
她不原諒。她親口說過,而且是真心的。奧地列,她曾經真心把他當作戀人,他背叛她,那她會親手把他送上火刑架。
……
高法依格失去了意識,殘存的印象裡,那雙毒蛇一樣的淡藍眼睛死死盯著她……是會做噩夢的程度。
她醒來時,人已經被五花大綁,換了是她在十字架上,兩個警衛員正要把她送去行刑現場。沒人察覺出異常,她此刻在旁人看來就是奧地列的模樣。
“……”她接著發現自己口不能言,該死的!
那個叫邁巴斯的警衛員偷偷湊近,打開一個水囊,遞到她的嘴邊。
高法依格低頭一聞,謔,好大的酒味!
乾嘛喂她喝酒?是想讓她一會更好燒一點?她嫌棄地把頭轉到一邊。
……不是。
按照慣例,行刑前犯人如果要酒喝,警衛員不能拒絕,但是她又沒要——
“喝點吧,”邁巴斯勸她,有彆的考量,他表情沉重,“喝點酒,沒那麼怕,而且在肚子裡走得快,一會腳底下火燒起來,還能放點水……”
“……”
高法依格在腦海裡想象了一下那樣的場景,覺得有點不忍直視,不過邁巴斯是好心,一直勸說個不停,她確實也有點口渴……所以歪著頭,不知不覺把一整個酒囊裡的酒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