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這才繼續說道,“皇宮外的人都傳遍了,都說四皇子是,是有大福氣的。”小太監心裡有些害怕,皇子有福氣那是什麼,那就是要更上一層啊,皇子更上一層那是什麼,那就是要上那個天大的那個位置啊。
“大家都說,原定的太子妃成了四皇子的福晉,這未過門的格格成了個‘杏醫娘娘’,四皇子那是,那是…”小徒弟話還沒說完,便被劉太監一把捂住了嘴巴。
“放肆,這豈是你我可以說的!隻管止住嘴巴罷。”劉太監感覺自己的心在撲通撲通地跳,這實在是…
“今天這事誰都不能再說,要是傳了出去,你我都腦袋不保!”劉太監嚴厲地對小徒弟說道。
“可這事兒也算是大家都知道,遲早會傳到宮裡來…”小徒弟說。
“那也不能是從你我這兒傳出去的。記得,誰都不能說,就當做是什麼都不知道,彆人問了也一概說不知道,你那個同鄉也不能再接觸,就當做是沒有這回事兒,知道了沒有!你要是還拿我當師傅,就聽我的!”劉太監瞪大了雙眼望著小徒弟。
“知道了,師傅。我一定不會說的,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小徒弟連忙點了點頭,他現在正正感到後怕。
劉太監本來是想要親自把膳食送到毓慶宮,還想著逗樂逗樂,如今一看,幸好小徒弟提前說了,要不被遷怒那叫一個冤,還是有多遠躲多遠才好。隻是可惜了今天的那一桌子菜罷。想著娘娘也是沒有心思品嘗菜肴的。
然後,兩人便偷偷摸摸地回到了膳房。
毓慶宮。
“哐”,綰綰手中的茶盞猛然掉落,杯中的熱茶四濺,青花瓷的碎片四散。
“娘娘,小心。”在旁邊稟報的冬雪趕緊上前查看,幸好冬天的衣裳厚實,娘娘並沒有被傷到。
剛剛冬雪正正是向綰綰稟報了‘烏雅格格’的事情。作為綰綰身邊的大宮女,她代表的是太子妃娘娘的臉麵和耳目,自然是有許多小太監小宮女過來投靠的。這宮中消息知道得最多最快的並不是在上麵的貴人,而是這些底下的小太監小宮女,他們幾乎是在第一時間便把消息告訴了冬雪。
綰綰感到有些心驚,想來那個‘烏雅格格’是個穿越的罷。其實綰綰一直都有留意,想看在這個時代是否還有穿越重生之人,但一直都沒有什麼線索。
那個烏雅格格在之前根本就沒有什麼突出的地方,如果她在之前有露出哪怕一點現代的蹤跡,綰綰是不可能不知道的。綰綰在京城長大,聽著那個烏雅格格也是在京城長大的。而且據冬雪的調查,那個烏雅格格在最近也沒有什麼性情大變,或者言行突然改變的表現。
‘看來這個烏雅格格確實是個厲害的。’綰綰在心中暗暗想倒。她可以肯定,清朝還沒有出現可以醫治天花的人物,而利用‘牛痘’醫治天花,也是由18世紀英國的一位鄉村醫生發明的。
傳聞烏雅格格自小便對醫術很感興趣,想來她在那個時候便開始布這個局了。從小表現對醫術感興趣,這樣以後能發明治療天花的方法便可順理成章;她是德妃的侄女,被指給四阿哥也不是什麼難事;她是知道四阿哥會成為最後的贏家,所以她才會在這個緊要的關頭爆出醫治天花的好事:要是在旨意下達前爆出,她可能會被送入太子的宮中或者是被送進太醫署終生不能嫁人,但要是進了四阿哥的院子,她自然是沒有這個機會‘醫治好天花’的。
她的行事看似魯莽,卻隱含著大算計。在封建王朝最看重的是什麼,還不是一個“名”麼。醫治天花,那是多大的一個名啊,彆說是平頭百姓,就算是皇宮貴族,都是要感激她的。有了這個“名”,她便有了比‘免死金牌’還要更厲害,更好用的武器-誰能小看她,誰不敬她三分。與她不好,便是與天下人為敵,那可是天下人的救命恩人啊。
其實算起來,她的做法雖有些冒險,卻是聰明的。彆說什麼在古代開酒店,開銀行,那都是小錢。即便可以運用現代手段和現代的東西賺大錢,那也是要受製於皇室的。而從她一路潛伏,便可看出她也是個能夠隱忍的;從她把功勞獨吞,並沒拉上烏雅家,便也可看出她是個貪婪的,她的圖謀可不小啊。
麵對這個‘杏醫娘娘’,皇室是萬萬不能打壓的,否則便會犯了民怨。皇室非但不能打壓,還要高高禮遇。正好這個‘杏醫娘娘’被指給四阿哥,直接收歸皇室所用也是一件順水推舟的事情。雖然她的民望是高,但既然之前已經被指給了四阿哥,便是不能再指給皇上或者是太子的,否則鬨出了父奪子妾,兄奪弟妾,還成了個什麼笑話了!
‘想來這次這個烏雅格格的位分不會低。隻是瓜爾佳氏廢了這麼大的心思,千方百計冒著聖怒也要進四阿哥的後宮,如今卻來了個懂隱忍,有民望的競爭對手,倒也諷刺得很。’綰綰在心中歎氣道,‘毓慶宮的處境也變得更加嚴峻了。’
“娘娘,這個消息已經傳遍了皇宮,聽說太子聽到這個消息後直接麵無表情,咱們該怎麼辦呀。”冬雪有些發愁地問,這個問題確實是很嚴重。
不多時,外麵的小太監輕聲敲了敲內室的門,“娘娘,太子回毓慶宮了,現在回了書房。”
綰綰整理了一下衣裳,便向胤礽的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