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 / 2)

綰綰她們已經在這巡撫府待了有差不多十來天, 作為巡撫大人的嫡長女, 這個傳聞中‘膽小懦弱’的大姑娘,卻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在綰綰的麵前。‘巡撫夫人’說是大姑娘身體抱恙, 不宜麵駕,因此,這些日子, 都是她與巡撫家的二姑娘與綰綰相陪。

如果綰綰的猜測是真的, 那麼,這個大姑娘的處境還真是驚險萬分,她能安然無恙存活至今, 不得不說也是本事。

很快,冬雪便領著一個小姑娘進來了。巡撫府的下人是有規定服飾的, 這個小姑娘穿的,便是最常見的三等丫鬟的衣裳。

“給太子妃娘娘請安, 娘娘萬福金安。”她一進來,便跪下請安。

“免禮, 坐罷。”綰綰便是早已換了見客的衣裳, 此時正在外室會見大姑娘。

“多謝娘娘。”她抬起了頭, 卻是叫人吃了一驚。原來那個大姑娘的臉上,竟然是有一道大大的紅色胎記。那道胎記從她的左前額一直延伸到右臉頰, 幾乎占了大半張臉, 看上去可怖得很。

但是大姑娘卻像是已經習慣了彆人的驚呼那般,她神色激動地對綰綰說道,“娘娘, 小女子名陳明蘭,是如今巡撫陳大人的嫡長女。隻是,”她竟是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

“娘娘在上,小女子今日得見娘娘,便是要替小女子的親額娘洗刷冤屈,便是要叫這上天看清忠奸,讓那等小人受到應有的懲罰!”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我陳明蘭,今日便要狀告當今巡撫大人偷妾換/妻,便是要狀告如今的巡撫夫人殘害正室,罔顧人命!”陳明蘭的聲音擲地有聲,更像是平地扔了一顆□□。

綰綰正了正身子,她麵上嚴肅地說,“你可知你在說什麼?陳大人可是你的父親,如今的巡撫夫人可是你的繼母。”清朝以孝為重,親子告父母這等事,更是聞所未聞。即便這大姑娘說的是真的,那巡撫大人與巡撫夫人有罪,就憑這事是陳姑娘揭發的,陳姑娘的名聲也是壞了,誰也不會願意要這麼個‘大義滅親’的姑娘。

“是,小女子很明白自己在做什麼,這件事,小女子也必須要做。娘娘請看。”陳明蘭堅定地對綰綰說,然後,她便從懷中拿出了一副小象。

夏荷把那副畫遞給了綰綰,綰綰拿過來細細一看,上麵畫的是一個微微笑著的溫婉婦人。上麵還有題詞簽字,照這簽字看來,這畫的便應該是巡撫大人的結發之妻。

綰綰有些奇怪,她又把這畫翻了個麵,在背麵,卻又是一個女子的畫像。而這個女子,竟然與如今的巡撫夫人有八成相像!

不僅如此,在那副畫像上,還提有第一任巡撫夫人的字,上麵便是寫了清楚,“二十年,蝴蝶夫人”。如果當今的巡撫夫人真像是傳聞所說,是在第一任巡撫夫人逝世後,才與巡撫大人相見,那麼,第一任巡撫夫人根本就不可能親筆畫下,寫下這些關於‘蝴蝶夫人’的話!也就是說,就如第一任巡撫夫人提示的那樣,這個現任的巡撫夫人便是當初的妾室‘蝴蝶夫人’!

“太子妃娘娘在上,這副小像,是額娘留給我的唯一一樣物件。這小像背後的畫像,原本是被另一張黃紙封裝上的。是小女子在一次無意間,把黃紙弄了下來,才發現了這個證據。”陳明蘭激動地說,“娘娘,小女子的親額娘是被那蝴蝶夫人所害的呀,娘娘,小女子的奶娘跟我告明,是蝴蝶夫人在額娘的藥裡下毒,這才讓額娘身體愈發虛弱,等到額娘被她毒死,她便是換了身份,竟然真成了名正言順的巡撫正室夫人。”

“那個奶娘何在?”綰綰接著問。

陳明蘭卻是哭了,“奶娘被汙蔑偷東西,已經是被那女人毒死。當初知情的人,當初認得蝴蝶夫人的老人,已是被那女人除得七七八八。若不是我當時還年幼,若不是我臉上有胎記不礙她們的事兒,娘娘今日也見不到我。”

綰綰是聽說了,這大姑娘是定過親的,隻不過,對方是個病罐子,還沒成親便去了,這大姑娘也隻落得個克夫的名聲。

“你起來罷。這事本宮調查清楚後,自會還你與你額娘一個公道。”綰綰說了,“隻是,在事情查清之前,切勿走漏了風聲。”

“是,”陳明蘭臉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終於,終於是讓她等到了這一天了。

然後,在冬雪的掩護下,陳姑娘便小心翼翼地回去了。

另一邊,方武的計劃也進行得很順利。他裝作外地人,給大化教的人上交了二百兩銀子後,便被破例批準入‘蓬萊島’。

跟他一塊兒上船的人並不多,隻有七八個,有的還是‘衣錦還鄉’後,回蓬萊島的。也就是說,真正是第一次上蓬萊島,也不過是幾人。

他並不知道這些大化教的人的行船路線,因為還未上船,他便被蒙上了眼睛,於是他便是連在哪兒上船,都是不知道的。

“哎,兄弟,隻有你隻身一人麼。”一個大叔問方武。

“是啊,從外地過來,不正是因為隻身一人,所以才上這蓬萊島看看麼。”方武裝作漫不經心地答著。

“那你可算是來對啦。這蓬萊島呀,比那神仙地兒都要好!到時候咱們還可以做個鄰居呢。你說怎麼著,那裡的地板都是黃金的,牆壁也是黃金的,天天大魚大肉,什麼都不用乾,快活得很!”雖然方武看不到大叔的臉,但聽著聲音,便是知道大叔對蓬萊島有多滿意了。

“大叔,你也是自己一個人麼。”方武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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