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今日陽光燦爛, 不若出去走走?”清晨,秋月把屋子裡的窗戶打開, 外麵和煦的陽光便照了進來。
她朝外看了一眼, 便是驚奇地對綰綰說, “娘娘,咱們院子裡種的桃花開花啦。”
“真的?真的?”在綰綰旁邊侍候的夏荷聽了秋月的話, 開心地說了起來,“娘娘, 這可是個好兆頭, 娘娘您這胎肯定能順順利利的。”
綰綰聽了夏荷的話,也是笑了。現在月份重了,綰綰的肚子也大了, 行動有些不便,夏荷與秋月便扶著綰綰走到窗前。
桃花林離院子的距離有些遠,看得不大清楚, 但紅紅粉粉的一片,想必是開花了。院子這邊的梅花還盛開著,那邊的桃花又初開,確實是個喜慶的景色。
綰綰深深吸了一口氣,清晨的空氣有些涼涼的,夾雜著梅花桃花的清香,顯得格外宜人。加上那溫和的陽光,是個外出的好日子。
早膳過後, 幾個宮女在院子裡架起了爐子,案桌,椅子等物品,綰綰在夏荷等人的攙扶下,在院子裡走了幾圈,便坐下欣賞起這院子的美景來。
幾個宮女把賬本拿過來,雖然是在孕期,但毓慶宮的一些要緊的事情,還是需要綰綰去處理的。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很快,午膳時間差不多就到了。
秋月把爐子上煮沸的茶水倒進茶杯中,熱煙嫋嫋。“娘娘,太子殿下過來用午膳麼?”秋月邊把茶盞遞給綰綰,邊問道。
聖上親征葛爾丹,正正是關鍵時期,後勤糧草都要運營備好。太子殿下監國,不僅要把國內的事情管好,還要負責對外戰爭的補給,更是忙得腳不沾地的。
自聖上親征起,太子殿下便鮮少進內院,大多數時候都是宿在小書房。儘管如此,他每天都是必要來看看太子妃的,有時候是過來用午膳,有時候是過來用晚膳,總是會過來與太子妃說說話的。
綰綰把茶盞接過,她輕輕把杯蓋拿起,氤氳的茶香便飄然而起。她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清茶,才是說道,“最近大阿哥的情緒又有反複,殿下說了,今日要陪著大阿哥用午膳。”
“娘娘,”夏荷一聽,便是跺腳了,“娘娘,這都多少回了,”夏荷皺著臉,“娘娘,李佳貴人老是以大阿哥身體不適為借口,勾著殿下過去依蘭院,這都多少回了。”
“是啊,娘娘,”秋月在一旁扇著爐子,她也說話了,“便是在上次,太子殿下明明在咱們正院這邊用著晚膳,還與娘娘說說笑笑的,依蘭院那邊又是遣人來說,說是大阿哥又哭鬨了,非要殿下過去陪著他不可。”
“娘娘,您說,老這麼下去也不行啊,”秋月放下扇子,她一臉擔憂地看向綰綰,“如今殿下忙,去了依蘭院也隻是去看大阿哥。但保不齊哪天,李佳貴人耍了什麼手段,又是讓殿下想起她來,那可就真真是氣人得很。”
綰綰又是喝了一口茶。大李佳氏的這個計策,算是光明正大的陽謀了。綰綰估摸著,大阿哥如今的狀況,是大李佳氏造成的,但綰綰卻沒有一點證據。
她曾經派人徹查過那個‘恐嚇’大阿哥的奶娘,但那個奶娘已經投井自儘,而奶娘的丈夫與兒子也被一場火給燒沒了。所有的證據都被毀了,便是讓人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竟然真的有母親會這麼狠心,為了爭寵竟然會虐待自己的孩兒。
綰綰自然有千般的手段可以對付大李佳氏,但投鼠忌器,大阿哥是無辜的,綰綰現在便隻能等待著,靜靜地等待著,等到大李佳氏得意忘形的時候,再給她一個永世難忘的教訓。
“就是,誰不知道那李佳貴人的目的是什麼呢,”夏荷也是趕緊說道,“還不知道大阿哥是真病還是假病呢…”
“慎言,”綰綰聽著夏荷越說越偏,便是厲聲說道。“大阿哥的事情,不是你們能置喙的。”大阿哥的身份特殊,他是太子殿下的長子,卻又偏偏不是太子妃嫡出,加之身體孱弱,若是傳出太子妃虐待大阿哥的傳言,可就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夏荷也自知失言,便趕緊告罪了。夏荷是個愛憎分明的人,隻一點不好,就是說話禁不住嘴巴,有時便會說出一些失了規矩的話。
“你們是本宮的大宮女,代表的便是本宮的意思。你們的一言一行都被外麵成百的眼睛盯著,若是出了大茬子,被人尋了由頭懲戒,雖有本宮護著,你們也是要吃一番苦頭的。必定要時刻謹記謹言慎行。”綰綰對著幾個近身的大宮女說。
“是,”周圍的宮女太監趕緊稱是。
就在這時,一個小宮女過來稟報,“娘娘,錢格格過來了。”
綰綰聽到小宮女的話,她喝著茶的手頓了頓,便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