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嫋娜多姿地跳著舞的時候,竟然從上往下倒夜香,這不僅是要毀了自己這一晚的計謀,更是要毀了自己日後的前程,竟是要絕了自己日後得寵的後路!
往後太子殿下想起自己,哪裡會記得自己的美,哪裡會記得自己的嬌,又哪裡會記得自己的衣決飄飄的模樣!往後太子殿下想起自己,便隻會想起自己的滿身惡臭,便隻會想起自己沾了那惡心東西的模樣,便隻會想到今晚這個讓人嘔吐的情景。這叫自己日後如何再向殿下邀寵!
大李佳氏想到這裡,更覺得氣憤。她不僅上腳踢那些小太監,還直接上手抓那些小太監的臉。那些小太監下意識地想要躲避,現場亂成了一團。
“還不快住手!”太子殿下更是覺得頭疼,他現在彆提多後悔了,真不應該心軟,竟然答應李佳氏看什麼撈子舞蹈,這大半夜的,好好睡覺不好嗎!
太子身邊的太監趕緊把大李佳氏拉開,“趕快把你們事情跟殿下說清楚。”何玉柱推了那些小太監一把,他說了。
“主子冤枉啊,主子冤枉啊,”一個小太監從大李佳氏手中掙脫出來,便是連連求饒,“奴才是負責運送,”小太監有些支支吾吾地,他看了何玉柱一眼,便是咬咬牙說了,“隻怕汙了殿下的耳朵。奴才是負責運送這毓慶宮中的夜香的。”
提到‘夜香’這個詞,當場的所有人都有些想吐了。大家的臉色不是白的,就是青的。
“奴才知道,這宮中的規矩,凡是這些汙穢之物,都不能出現在貴人的麵前。特彆運送夜香的路線,是一定要隱蔽,是一定要躲著貴人們的,奴才們確實是時刻謹記的呀。”那個小太監繼續說了。
“隻是,這個地方,便是運送夜香的必經之地,”那個小太監哭著說道,“奴才們剛剛走到這裡,便看到了貴人從遠處過來。奴才們時刻謹記宮中的規矩,為了不撞見貴人,奴才們便抬著夜香上了那棟小樓。”
“沒成想,那棟小樓年久失修,那些木板欄杆竟然塌了,這才讓夜香倒了下來,”小太監不住地磕著頭,“殿下饒命啊,殿下饒命啊,奴才們真的不是故意的。”然後其他的小太監也哭成了一片。
太子殿下黑著臉,他望向了何玉柱。何玉柱在事發之後,早早便把管理毓慶宮這些粗事的管事太監叫來了。
何玉柱使了個眼色,一個老太監便站出來了。
那個管這些汙穢之事的老太監見了太子殿下,更是兢兢戰戰的,“給太子殿下請安,殿下萬安。”老太監戰戰巍巍地跪了下來。
“他們說的是否屬實?”太子殿下問了。
“是,殿下,”老太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稟報殿下,這塊地方,確實是運送夜香的必經之地,地處偏僻,平日是沒有人過來的,隻是…”老太監沒有再說下去。
雖然老太監的話未說完,但在場的人都清楚得很,平日沒有人過來的偏僻之地,哪裡會想到太子的妾室竟然會勾著太子殿下過來,還讓太子殿下欣賞了一場‘夜香瀑布’!哎喲喂,想必太子殿下得有好多天都吃不下飯了。
“哼,”太子殿下對大李佳氏本來就有些意見,這麼一來,他看著大李佳氏更是覺得厭煩了。若不是大李佳氏,自己又怎麼會看到這麼些惡心的東西!他黑著臉看了大李佳氏一眼,便是轉身離開。
‘想來還是要早早通知小書房的熱水房,今晚太子殿下不把自己的一層皮洗掉,想必是不能罷休的。’何玉柱在心中暗暗想著,‘這李佳貴人怕是已經廢了,今後便不用放那麼多心思在她身上罷,太子殿下有些潔癖,想必日後是不會再碰她的了。’
太子殿下帶著人走了,大李佳氏卻是一下便癱在了地上。完了完了,原來這才是太子妃的計謀。用翻種花草來逼得自己轉換跳舞的地方,再用那個小太監引得自己選了這麼一個偏僻的角落。
這個角落是運送夜香的路途不錯,但那幾個從小樓上倒夜香的小太監,必定是太子妃安排的人!必定是太子妃安排那些小太監,預先在小樓裡躲著,等到了時間,就往下倒夜香。
大李佳氏想要大聲地把太子妃的詭計說出來,但她望著太子殿下快步離開的衣襟,卻是說不出口。這外出是自己安排的,這舞蹈是自己要跳的,這地方是自己選的,誰都不會相信這期間會有太子妃的手腳。
完了完了,太子殿下不會再多望自己一眼的了,大李佳氏絕望地望著黑乎乎的天空,她大聲地哭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