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發釵呢?”綰綰問了。
“奴婢,奴婢…”依爾根覺羅氏有些絕望地說了,“那個發釵,奴婢昨天還好好戴著的,但是今天一早,卻是找不到了,娘娘,奴婢是冤枉的啊。”
“哼,找不到,我看你是在下藥的時候掉了吧。”曆嬤嬤瞪了她一眼。
依爾根覺羅氏跪著往前爬了幾步,“娘娘,奴婢是在晚上出去了,但那也是曆嬤嬤說有貴人要見奴婢,說讓奴婢到北邊的梅園,還讓奴婢不能告訴任何人,奴婢才在晚上出去的啊,奴婢真的沒有下藥啊。”
綰綰沒有說話,依爾根覺羅氏又是急切地說了,“娘娘,奴婢與秀女們無冤無仇,奴婢沒有任何理由要害她們啊。”
“誰說沒有理由了?”那個曆嬤嬤又說話了,“稟報娘娘,依爾根覺羅氏的父親隻是一個小小的知府,怕是嫉妒彆的貴女的高貴身份,又受了些冷眼閒言,所以才怨恨不得,下此毒手。她本以為做得□□無縫,卻落下了自己的發釵,也算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了。”
“那個發釵,經過同寢室人的指認,就是依爾根覺羅氏的。而其他的秀女也說了,依爾根覺羅氏平日孤僻,性格古怪,會此行事,一點也不奇怪。”
依爾根覺羅氏聽了曆嬤嬤的話,她立馬就癱坐下來了,事到如此,她也知道自己是被陷害了。
“依爾根覺羅氏,你如今還有什麼可狡辯的!”曆嬤嬤大聲說了,“如今太子妃娘娘在高堂,你要是乖乖認罪,那還能寬恕你的家族,若是你還是繼續狡辯,謀害秀女,那便是滅九族的大罪!”曆嬤嬤得意地說,依爾根覺羅氏更加絕望了。
綰綰使了個眼色,旁邊的夏荷立馬說了,“大膽,太子妃娘娘在此,何時輪到你下判定了!”夏荷大聲地對曆嬤嬤說,曆嬤嬤聽了隻得泱泱住嘴。
“好了,此事重大,你們先仔細照顧好受病的秀女,本宮一定會把此事查清,一定不會冤枉好人的。”綰綰扶了扶額,“依爾根覺羅氏先被禁足在房內,待事情查清後再做決斷。”綰綰揮了揮手,便讓人先下去了。
底下的人都散了之後,綰綰就把冬雪叫來問話了。“這依爾根覺羅氏,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性子?”
綰綰也是大選的負責人之一,她早便派冬雪盯著那些秀女了。冬雪見太子妃娘娘問話,便趕緊說了。
“回娘娘,這依爾根覺羅氏在這界秀女中,身份確實是最低的。她平日沉默寡言,看著是個懦弱的。彆人打她罵她,彆說還手,就是告狀她也是不敢的。”
冬雪有些遲疑,又說了,“她與郭絡羅家的姑娘同寢,郭絡羅家的姑娘是個,是個外向的性子,”其實冬雪想說的是郭絡羅氏是個跋扈的性子,“郭絡羅家的姑娘在秀女中很有威望,”冬雪指的是拉幫結派,“聽說,依爾根覺羅氏平日多被郭絡羅家的姑娘等人罵,日子並不好過。”
像是這種拉幫結派還有欺負秀女,上頭是不會管的,畢竟,這也是皇宮的一種考驗。如果連這種低等級的鬥爭都受不了,那還是趕緊回家吧,省得在皇宮被吃得尺骨無存。
“但是,”冬雪繼續說了,“依爾根覺羅氏雖然為人懦弱,卻是個好運氣的。在一天傍晚的時候,依爾根覺羅氏因為走路沒能達到嬤嬤的標準,便在梅園裡練習走路,誰知竟然被她遇見了聖上。”
“聖上見她練習得認真,又嬌媚可人,便是與她交談了,還稱讚她為‘梅姑娘’。”冬雪搖了搖頭,“大家都說,依爾根覺羅氏應該是會被聖上預定的,如果沒有今天的這件事,想來聖上的後宮中,很快又會多一個寵妃了。”
依爾根覺羅氏因為忍受不了欺壓,而下藥的‘真相’看似合理,卻錯漏百出。依爾根覺羅氏已經受到了聖上的‘寵愛’,隻要選秀一結束,依爾根覺羅氏便能翻身做主,她又為何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呢?
而且,這‘真相’也來得太過於容易,就好像有人明明白白地把線索放在台麵上一樣。不僅如此 ,既然是把藥下在水桶,為何郭絡羅氏的病是最重的,而其她人的病卻比較輕呢,難道依爾根覺羅氏還下了兩次藥不成,若是下了兩次藥,她哪裡來的藥呢?
“娘娘,您說,會不會是現在得寵的…”夏荷沒說下去,她的意思也很明白,會不會是現在得寵的妃嬪因為嫉妒,想要搶先鏟除有力的競爭對手,才會如此陷害依爾根覺羅氏呢?
綰綰歎了一口氣,真真是千頭萬緒理不清,綰綰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給娘娘請安,娘娘,依爾根覺羅氏求見,說是有一樣東西能證明她的清白,她希望能把剛剛的所有人都召齊。”一個小宮女進來了。
綰綰想了想,便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