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上, 宮裡傳出太子妃娘娘身體不適暈倒的消息,太子殿下在上朝的時候, 就告辭回毓慶宮。而後, 又傳出太子妃娘娘有孕的消息, 聖上難得開懷, 並賜下各種珍寶,朝中一片歡慶。
最近爆發順天府鄉試舞弊的事情,天下學子在皇宮門前靜坐抗議,聖上大怒,朝中已被陰雲籠罩多日。難得今日有好消息, 聖上心情鬆動了些, 朝臣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然而, 四貝勒臉上笑著,內裡卻緊張不已。一下朝, 他便黑著臉回四貝勒府。分完封號後,聖上批了一筆銀錢,讓有封號的阿哥出宮建府, 所以,現在四阿哥的住處在宮外。
“四福晉到底在哪裡?”四阿哥一回到府裡,就黑著臉問了。
府裡的小太監見到四阿哥這幅‘吃人’的模樣,隻能是戰戰兢兢地回答, “四福晉此時應該是在正院,隻是,今日四福晉召見了瓜爾佳府的太太, 是四福晉的母親,所以…”
小太監的話還未說完,四阿哥一甩衣擺,就大步前去正院了。
正院的宮女一見四阿哥過來,就直接大聲地請安,“給四阿哥請安,四阿哥萬安。”她的聲音很大,足以讓屋子裡麵的人聽清。
四阿哥一聽也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一腳就把那個宮女踢翻在地,“爺是賊麼,也需要你在這裡通風報信,難不成裡麵還真在說些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然後,他就直接進了正院的屋子。
屋子裡果然有四福晉還有四福晉的母親瓜爾佳氏夫人,經過一番請安後,四阿哥直接對瓜爾佳氏夫人說了,“瓜爾佳氏夫人先回去罷,我有話現在要跟福晉說。”
瓜爾佳氏夫人還能怎麼著,她從來沒見過四阿哥這副風雨欲來的模樣。但她心裡還記掛著自己的女兒,隻得說了,“是,妾身打擾了,”瓜爾佳氏夫人遲疑了一下,又說了,“妾身的這個女兒在家裡被他阿瑪寵壞了,若是有什麼地方觸犯了四阿哥,還請四阿哥看在她阿瑪的份上,包涵一二。”
四阿哥聽了這話,卻是更加生氣了,他看著瓜爾佳氏夫人,一字一句地說了,“回去告訴石文炳,不該他管的事情就不要碰,如果他心裡還有我這個主子,就叫他現在立即收手,若不然,等到我親自把他多餘的手砍下的時候,就不要說我無情了。”
石文炳就是四福晉父親的名字,聖上曾經給他賜下‘石’姓。
瓜爾佳氏夫人沒想到四阿哥會說這樣的話,她頓時被驚得向後踉蹌了幾步。雖說四阿哥為皇親貴族,但他對她們一直都很客氣。瓜爾佳氏夫人是四福晉與瓜爾佳府的‘傳話人’,她自然知道瓜爾佳府最近的動作,隻是,她卻不知道四阿哥會如此震驚。
“四爺,您這話說的,也太過分了罷,”四福晉用手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她並沒有多激動,像是早就預料到這一遭,她淡淡地說了,“好歹也是臣妾的母親,四爺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地說話,未免有些太過了。”
四阿哥聽到四福晉的話,立馬攢緊了拳頭,“你可是我好福晉,”四阿哥冷笑了一聲,“難不成你現在還要跟我裝傻?”
四福晉聽到四阿哥的話,心裡一顫,但麵上卻是不顯。她沒有回答四阿哥的話,倒是對著瓜爾佳氏夫人說了,“額娘,您先回去罷,到時候得了空,您再過來也成。”
瓜爾佳氏夫人還沒說什麼,四阿哥倒是說話了,“不必了,四福晉有孕,身體不好,最近都不宜見客,瓜爾佳氏夫人之後都不用過來了。”
“你,”四福晉這才轉過頭看四阿哥,四阿哥這是要把自己禁足啊。
瓜爾佳氏夫人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做,她隻得應了一聲,就退下了。
走出四貝勒府,瓜爾佳氏夫人才能鬆下一口氣。這個情況,跟女兒說的不一樣啊。瓜爾佳氏夫人在心裡暗暗擔憂著。女兒說四貝勒對太子殿下那邊的態度是中立的,但是照剛剛的情況看來,四貝勒對太子殿下那邊的態度可以說是維護了。
瓜爾佳氏夫人搖了搖頭,看來,回去後,她還是要好好跟相公說說才行。
而在四貝勒府,四阿哥則是抓住了四福晉的手,“石問蘭,你到底在想些什麼?”石問蘭就是四福晉的閨名。
四福晉見四阿哥叫了自己的閨名,有一瞬間愣住了,然後她說了,“臣妾是您的福晉,您隻要知道,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您好,就可以了。”
四阿哥聽了四福晉的‘解釋’,他一時間竟然被氣得,手都有些顫抖,“你到知道你在乾些什麼嗎?”四阿哥吼道,“順天府鄉試發生舞弊案是不假,但太子妃的哥哥並不是鄉試的主要負責人,為何你父親的門人硬是要參他一把,一定要把他拖下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