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端敏公主小時候就很囂張跋扈,經常拿著鞭子,以打人取樂,便是對待宮中的皇子,也沒有什麼恭敬之心。那個時候皇爺爺正獨寵那位,皇阿瑪的處境可不怎麼好,孤聽說,皇阿瑪當時,也沒少受端敏公主的氣。”
太子殿下說的便是順治帝獨寵董鄂妃的事情了,那個時候聖上的生母佟佳氏既不受順治帝的寵愛,又不受太皇太後的看重,便是連自保都難。宮中的人最是會捧高踩低,當時聖上又還未被太皇太後抱養,他的處境可算不上好。
當一個被忽視的小皇子與一個囂張的,受儘寵愛的抱養公主相遇,誰會受傷,誰會被責備,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等到聖上長大了,終於有能力‘報複’回去了,但礙於對端敏公主遠嫁的補償與皇太後對她的寵愛,聖上也隻好在心中安慰自己,跟自己說那些隻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鬨,當不得數。雖說如此,但聖上心中的憋屈可不會減少。
綰綰聽了這事,倒也驚奇。既然如此,那個端敏公主也不足為慮。
看到太子殿下腳上的水泡,綰綰也是有些心疼了。“殿下,雖說圍場打獵重要,但那也隻是一個熱鬨的活動,還是身體要緊。”
太子殿下聽了綰綰的話,他的腳還泡在熱水裡不好走動,他便直接把綰綰拉過,還一把把綰綰抱在了懷裡。“不礙事,你就等著孤給你打一張虎皮,讓你墊著睡覺罷。”說著,太子殿下還親了綰綰一口。太子殿下可不允許自己在太子妃麵前,被人比下去。
“臣妾可不要什麼虎皮,白白的,毛茸茸的兔皮就好。”綰綰嘟著嘴巴撒嬌。自己又不是什麼黑/社會老/大,要是墊著虎皮睡覺,每天早上醒來,還不把自己給嚇到。
太子殿下看到綰綰撒嬌的可愛模樣,倒是哈哈大笑起來。兩人又是說了會兒玩笑話,便歇下了。
後來,不知是不是端敏公主要求的,那個柔嘉格格倒也是隔三差五地,就過來毓慶宮找綰綰。綰綰自然不會老是帶著她到處到皇宮亂轉,即便是有空,綰綰也不想這麼傻。於是,在大多數的時候,都是綰綰在一旁做自己的事情,而那個柔嘉格格則是坐在另一旁發呆。
雖說端敏公主很莫名其妙,但對於這個柔嘉格格,綰綰也是沒有什麼想法的。既然人來到毓慶宮,綰綰一開始也是想要好好招待她的。誰知,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柔嘉格格果然是被端敏公主帶大的,她的思維行為也異於常人。
綰綰跟她說草原的事情,她卻說草原帶給人的隻有愁思。綰綰給她介紹中原這邊的規矩,她卻說規矩隻會限製人的自由。綰綰讓她說說她喜歡什麼,她卻又不做聲了。
說實在的,這個柔嘉格格可比端敏公主難搞很多。至少端敏公主還能讓人知道她想做什麼,輪到柔嘉格格這裡,卻讓人十足地摸不著頭腦。要說任性和無禮,這個柔嘉格格與端敏公主比起來,也是不逞多讓的。
既然讓人無法理解,那就隨著她吧。綰綰本是看在皇太後的麵子上,才這麼耐心地對待她。以綰綰的等級,本應是她過來討好綰綰才是的。
誰知,等到綰綰不理她,她卻又過來找綰綰說話。談的還是什麼情情愛愛,可把綰綰嚇得夠嗆。
這個柔嘉格格確實是到了待出嫁的年紀,但是,在古代,未出嫁的姑娘又哪裡會這麼大膽。若是換了其他人,即便是在麵上提一句,都會羞紅了臉,又有誰會像這個柔嘉格格這般,竟然自己提出來。
既然她提出來,綰綰就隻聽著,但說著說著,她的話越來越偏激,說什麼‘世間男子皆薄情’‘不論說的如何,臨到頭,男子都是懦弱的’‘愛情是她的全部’‘她要就要最好的’‘沒有了愛情,自己就沒有了希望…’說著說著,她竟然還哭了起來。
柔嘉格格本就不是個規矩的人,她像是被壓抑了許久,抓住綰綰,就不停地傾訴起來。說來說去,都是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她不像端敏公主那樣咄咄逼人,卻讓人更加難為情。
綰綰都要被她嚇壞了,聽著這個柔嘉格格的話,她十足就像一個剛剛失戀的人。或許,這也是端敏公主急著想要把她送到太子後院的原因之一。但是,看著這個柔嘉格格,腦袋就不是個好的,難道端敏公主就不怕她被這些後宮女子‘吃’了麼。
綰綰隻是想按著皇太後的話,好好招待一下這個柔嘉格格便是,她可不想沾上什麼大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