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把那個男人反手押著, 按著他跪在地上,但對待柔嘉格格倒還是客客氣氣的, 並沒有怎麼禁錮她。
但柔嘉格格見到自己的情郎被如此粗暴地對待,又怎麼會不在意,即便是在聖上麵前, 她還是用拉著自己的情郎的手臂,生怕彆個人把他們分開。
“皇舅,郎情妾意本無罪, 我與特爾木情投意合, 又與他人無關,為何要把特爾木押過來?”柔嘉格格淚眼婆娑地看向聖上。
柔嘉格格與聖上確實是‘舅侄’關係, 但柔嘉格格在這樣的情況下, 喊聖上‘皇舅’, 卻哪裡看哪裡不對勁。綰綰在心中想著, 這本是一件刺殺當朝太子的大事,經柔嘉格格這一喊,倒成了棒打鴛鴦的戲碼了。
“既然你與這人有情,又為何招惹這麼多事情?”如果不是這個柔嘉格格, 或許也不會有這麼多事情發生。聖上確實是生氣了。
誰知, 柔嘉格格又是哭著說了,“我與特爾木山盟海誓,雖然我比特爾木年輕,雖然我比特爾木的地位高貴,但情愛是不分年齡與地位的, 皇舅,你就勸勸額娘,讓她成全我們吧。”
“如果不是額娘騙我說特爾木背信棄義,已經離我而去,我也不會放棄我們的情愛,也不會就這樣跟過來京城,皇舅,您就勸勸額娘吧。”柔嘉格格也跪著說了。
綰綰看到柔嘉格格那個樣子,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她。聽著柔嘉格格的話,她與眼前這個叫做特爾木的男人,在蒙古的時候,應該就已經有私情了。
或許還不僅如此,柔嘉格格與這個男人的私情還被端敏公主發現,端敏公主不滿意這個男人,所以她就騙柔嘉格格,說這個男人背信棄義,從而讓柔嘉格格過來京城,另覓夫婿。
綰綰又看了看太子殿下,她心中也慶幸,幸好太子殿下那個時候早早就把柔嘉格格甩開,若不然現在丟臉的,就該是太子殿下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男人也說話了,他說的是漢語,但又夾雜著蒙語,讓人聽不大清楚。反正大意就是‘我與柔嘉格格真心相愛,無論什麼都不能讓我們分開’之類的。
柔嘉格格說這話也就罷,一個大糙漢子,看著大概有四十來歲,也跟著說這話,卻是讓人有些惡心了。
“端敏,這是怎麼回事?”聖上不想再聽柔嘉格格與那奸夫的話,就直接問向了端敏公主。
端敏公主之前有多囂張,如今就有多萎靡。這裡是禦用圍場,雖然一時間找不著柔嘉,但她其實並不怎麼擔心。不管怎麼說,柔嘉也是在草原長大的,端敏公主並不怎麼擔心她的安危。
她之前那麼囂張地對待皇帝,其實是為了想要抓住‘大阿哥把自己的女兒弄丟’的把柄,從而‘逼’皇帝給柔嘉封縣君,不,是要封郡主。以自己女兒的身份,本就應被封縣君,如今加上這個把柄,就應該更上一層才是。端敏公主倒是打得一盤好算盤。
但是她卻是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是自己溜走的,還被人當場抓住與人有私情。這下子彆說是什麼封號封底,便是皇帝不怪罪下來,都是好的了。
如今被人當眾撞破私情,柔嘉格格的名聲可就全臭了。端敏公主驕傲了一輩子,她又哪裡會允許自己,還有自己的女兒身上有這麼一個‘汙點’,她內心慌亂,不僅沒有應自己女兒的話,也沒有應聖上的話,反而走向了大阿哥。
“胤禔,你不是說愛慕柔嘉嗎,本宮現在就做主,把柔嘉許配給你,等到這次圍獵結束,就趕快舉行嫁禮…”端敏公主一副急病亂投醫的模樣。
“你不用管那個人,那個人隻不過是蒙古的一個沒落貴族子弟,本宮揮揮手就能讓他永遠不再出現,再過些時間,柔嘉就會忘了她,你們就能好…”‘讓他永遠不再出現’,端敏公主敢在聖上麵前這麼說,她的膽子也真是很大了。
綰綰看到這裡,都有些想笑了。之前大阿哥對柔嘉格格是有追求,但如今發生了柔嘉格格與人有私的事情,即便大阿哥再覬覦柔嘉格格身後的勢力,他也不可能會拉下臉來再接受柔嘉格格啊。
要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大阿哥還接受柔嘉格格,那吃相也未免太難看,頭上都要被綠成呼倫貝爾大草原,他可就要被全天下人嗤笑,也算是千史留名了。
更何況,在大阿哥‘追求’柔嘉格格的時候,端敏公主對大阿哥的態度並不十分好,她那個時候還在嫌棄大阿哥的地位不及太子殿下呢,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端敏公主倒是不嫌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