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傍晚,九阿哥的房間還亮著燈。雖然說九阿哥的玉佩被發現在了太子遇刺的地方, 但因為當時聖上突然發病, 太子殿下又念在和九阿哥的兄弟情上, 便隻是把九阿哥禁足在房中, 並沒有對他進行更為嚴厲的關押。
九阿哥正身端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睛看著房間門的方向, 似乎是在等著什麼人。天色慢慢地暗了下來,終於, 九阿哥房間的門被人打開了。
“你終於過來了。”九阿哥緩緩地出聲道, 九阿哥為人是有些狂傲,但經過這麼一番變故, 他也冷靜了下來。九阿哥雖然出聲了, 但來人並沒有應答。
又過了一會兒,那個人才開始說到,“九弟你是否還記得,當初你被人嘲笑的時候,隻有我在安慰你。想當初, 我們的關係多好。”
九阿哥自小就容貌昳麗, 又養尊處優,被宜妃養得就像一個小女孩一樣“精致”,這在以勇猛著稱的大清,可不算是什麼好事。九阿哥在小的時候,也可沒少因為這個被嘲笑。雖然那些人不敢當著九阿哥的麵說,但在私下裡, 也沒少說這事。
當時大一點的阿哥不愛跟小一點的阿哥玩,十阿哥又是個大大咧咧的,也發現不了九阿哥的鬱悶,所以也就隻有八阿哥在安慰九阿哥了。
“你,我,還有十弟,幾乎是天天都聚在一起。不論是讀書寫字,還是玩陀螺,鬥蟋蟀,咱們都沒有分開過。”那人似乎是笑了一聲,他還想著說些什麼,卻被九阿哥的聲音給打斷了。
九阿哥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他的力氣太大,甚至把桌子上的茶盞都拍得被震倒了。茶水沿著桌麵流了下去。“好你一個“兄弟”,好你一個八阿哥,你就彆再跟我提什麼當初的事情了。”
“如果你還念著當初的情誼,那你為何又要陷害於我?”九阿哥睜大了雙眼,他狠狠地望向了來人。
原來那人便是八阿哥,他是被九阿哥命人請過來的,說是有事情要跟八阿哥說。
八阿哥聽了九阿哥的話,又說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求情的。雖然你害大阿哥,害了太子殿下,但念在以往的情誼,我一定會為你求情的。”
“我從來就沒有做過那事!你也不用在那裡假惺惺了!”九阿哥聽了八阿哥的話,立馬就氣急攻心。
“這一切都是你和大阿哥一起設的局!”九阿哥突然說了,“我那天看見了,我那天看見你騎著馬,飛快地從太子遇刺的那個方向過來。”
“雖然很快,但我隻看一眼,就知道那個人是你。當初我還覺得奇怪,怎麼你孤身一人,還行事匆匆。”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和大阿哥在做什麼不軌的事情。我看見了,那個身影就是你。那個搗鬼的人是你!”九阿哥激動地站了起來,他甚至用手指指向了八阿哥。
八阿哥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他似乎也生氣了,“我能夠理解,如今你的玉佩被發現在太子遇刺的地方,大家都知道你謀劃的事情已經暴露,但是無論如何,你也不應該這樣胡亂攀咬彆人。”
“你不能因為我向著大阿哥,就這般陷害我。要是這事被皇阿瑪知道了,他得多失望。”八阿哥的神色同樣激動。
“不,我就是看到了。我知道你也看到我了。九阿哥握緊了拳頭。“當時因為要追趕獵物,所以我的侍從沒有跟過來,但是我卻是看到了,你從太子遇刺的那個方向出來了。”
“那個時候,二哥才發生遇刺的事情。我也查了,”九阿哥頓了頓,他的聲音更為嚴厲,“我也查了當時錄的口供,你當時說你那天都在木蘭圍場的西邊活動,從來都沒有到過東邊。但是我卻是在東邊看到你的。而二哥遇刺的地方,正是在木蘭圍場的東北方向。”
“你說,如果你不是有不軌之心,你為什麼會從那個方向出來?如果你不是心裡有鬼,你為什麼不大大方方地說,你去過東邊?”九阿哥一下子就把事情給說出來了。
這下子,八阿哥也生氣起來了,“雖然我們的立場不同,但念著以往的兄弟情誼,你之前說的話,我就不與你多計較。但是如果你再這樣汙蔑我,我可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八阿哥聽了九阿哥的話,大聲嗬斥了起來。八阿哥從來都是給人溫文爾雅的感覺,似乎永遠都是一副榮辱不驚,笑笑的模樣。誰也沒有見到過他這麼生氣的時候。當然,如果被人汙蔑,任誰都是會生氣的。
可是聽了八阿哥的訓斥,九阿哥卻一點兒也不在意,他反而還哈哈地笑了起來,“不要再跟我提什麼兄弟情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