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容向跟來的小廝使了個眼色, 就讓他去監督許名了。許名平時可沒做什麼運動, 他這一跑起步來,就像是鴨子在走路一樣,而且還越走越慢。
小廝過去後, 看到許名慢下來, 就用腳踢了一下許名的屁股,許名無法, 向前踉蹌了幾步, 差點就要摔個狗吃屎。
許名自小讀書就厲害,又哪裡受過這樣的氣。他本想向後訓斥那個小廝,但看到小廝拉著的臉後,也就隻能作罷。
如今是自己有求於人家, 等到他把清容哄到手後,就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敢對自己動手的小廝,非要把他發賣了不可。許名在心中恨恨地想著, 雖然已經唇躁口乾,眼冒金星,但他到了如今的這一步, 也就隻能繼續下去了。
現在正是大中午的,日頭也曬得很。清容坐在清涼的亭子中,邊喝著茶吃著糕點,邊看著舊日的仇人被自己耍得團團轉,心中就彆提有多暢快了。
許名一向都是那副清高的模樣,又什麼時候有過這麼狼狽的時候。但凡許名跑得慢了, 都會被後麵的小廝‘賞’上一腳,那個小廝有幾次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竟然還把許名給一腳踢翻在地。
許名狗爬了幾次後,衣服在地上摩擦,都破了好幾個大洞了,整件衣服就像是從泥裡麵滾過一樣。他的頭發也散了,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叫花子。
跑到最後的一圈,許名實在是沒有力氣了,他現在什麼尊嚴都要不起了,被小廝踢翻在地,他是寧願爬著也不願再跑。
曆儘‘千辛萬險’,也總算是讓許名爬回了亭子。然後,清容就又是讓許名學狗叫,學雞跳。
如果清容在一開始提出這樣的要求,許名還不一定會答應。但跑完那十圈後,許名已經是什麼骨氣都被跑沒了,所以雖然不忿,但他還是按著清容的要求做了。
“汪,汪汪,汪...”許名手抬起,跪下來學著狗叫,清容看了就笑得花枝亂顫。
看到被自己拋棄的人拿自己取笑,還笑得那麼開心,許名心中什麼旖旎的想法都沒有了。他一開始重新見回自己的原配妻子,不知道是因為心中原本有愧疚,還是因為清容的琴聲,總之許名在內心對清容是升起了一種莫名的好感。
他對清容說的話也不是假的,他確實是存了好好待清容的心思。但如今這樣被清容嘲笑,許名決定了,把清容哄到手後,還是該冷冷這個女人,讓她不要那麼囂張才好。
看到許名的臉越來越黑,清容也知道適可而止了。她還有彆的事情要做呢。
“好了,起來罷。”清容終於像是施舍一般地說了。
聽到清容的這句話,許名終於像是解放了,他爬也是爬到了石凳上。
經過這麼些‘劇烈運動’,許名早就渴了。他舔了舔乾枯的嘴唇,就趕緊對清容身邊的小丫鬟說了,“給我倒茶,快。”
然而,許名等了好半天,還是沒見到自己的茶。他抬頭一看,才是發現清容身邊的丫鬟,竟然在用鄙視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許名看了看那些個小丫鬟,就又是對著清容說,“你到底是怎麼教你的奴才的,竟然連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會!”雖然他要討好清容,但依著許名本身的心高氣傲,他還是忍不住了。
“哼,我的丫鬟自然有我來教,又關你什麼事,”清容朝著許名嗤笑一番,就又說了,“待客之道所說的‘客’指的是人,可不是像你這樣的禽獸,”清容鄙夷地說,“像你這樣的禽獸,可配不上我這裡的茶!”
“等你走了以後,我這裡還要讓下人好好地清理一番,你來了以後,便是空氣都汙濁了幾分,真真是惡臭不可聞。”清容不僅鄙視許名,她還用手捏著鼻子,她看向許名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最肮脹的臭老鼠一樣。而清容身後的丫鬟們,也用手捏著鼻子,就好像真的是聞到了許名身上的臭味一樣。
“你...”許名也沒有想到清容會一下子變了臉,“你還想不想回到我的身邊了?難道你就喜歡曹德那個花花腸子?你彆看曹家現在富貴,很快就不會再有江南曹家了!”許名威脅道。
清容遲早會投入自己的懷抱,她現在這樣對自己,簡直就是在自取滅亡。
“哈哈哈...”聽到許名的話,清容就大笑起來。許名的臉到底是有多大,他憑什麼就覺得自己會那麼笨,還與他攪在一塊兒。
“放心,如果曹家沒了,以及你沒了,我都會開心得很。”清容大笑後,就惡狠狠地看向許名,“難道你以為,過了這麼多年,我還會不知道當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