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的肚子雖然大了, 但聽到自己的大兒子受了傷,她還是走路帶風地趕去寶兒的院子。
現在天色不早, 寶兒受了傷,必是會在他的院子的。雖然寶兒現在住在前院,但因為離得近,所以綰綰倒是很快就到了。
寶兒為了不讓額娘擔心, 並不讓身邊的人告訴額娘自己受傷的事情。
但侍候寶兒阿哥的人, 自然是綰綰千挑萬選的,她們的主子, 不僅是寶兒阿哥,更是太子妃。侍候寶兒阿哥的宮女太監正為難著呢, 看到太子妃匆匆過來,都是鬆了一口氣。
“給太子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那些宮女太監都跪了下來請安,雖然如今太子妃娘娘是過來了, 但寶兒阿哥受了傷, 怎麼說都有身邊侍候的人的錯,所以那些宮女太監在給太子妃請安的時候, 都有些戰戰兢兢的。
但綰綰卻是不管那麼多了, 她快步走進屋子,就看到寶兒躺在床上, 他的貼身小太監正在給他擦著藥。屋子裡全是藥味,那藥聞著應該是普通跌打損傷的藥。
請太醫會把事情鬨大,所以一般在各個主子的房中, 大多都是會收著一些常用但又不違規的藥物。現下寶兒這麼自行用藥,可見他是不想要叫太醫了。
外麵的動靜這麼大,寶兒自然是注意到了,當他看到自己的額娘進來時,他立馬就是把卷到手臂上的袖子拉下,並不想要讓額娘看到自己的傷。
但屋子裡燒著火,也點著燈,綰綰進去得很快,所以她可以把裡麵的東西看得一清二楚,也把寶兒掩藏傷口的動作都看在了眼裡。
“寶兒!”綰綰幾乎是以撲的姿勢快速走到了寶兒的身邊,她一把把寶兒的衣袖拉上,再把他的領口拉下,就看到寶兒的脖子上,手上都有抓傷,傷口旁邊的血都流出來了,再加上塗的黑乎乎的藥,看著可怖極了。
但即便傷口如此疼痛,在上著藥的寶兒卻一聲不吭地忍著。寶兒越是懂事,綰綰就越是心疼,她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古代養孩子多難啊,不論地位多麼尊貴,就死在宮中的孩子,就不計其數了。古代的醫療設施落後,隻是簡單的一個傷鳳發熱,或者是一個簡單劃傷,就有可能引發致命的後果。這也是為什麼綰綰聽到寶兒受傷後,會這麼緊張的原因。
“額娘,我不痛,不哭,不哭...”寶兒還小,他從來都沒有哄過人,更沒有哄過女人,看到額娘為了自己而哭,寶兒也就隻能笨拙地叫額娘不哭。
寶兒小心地抱住了額娘,他還從懷裡拿出了乾淨的手帕,替綰綰擦著淚,“額娘,我的傷口看著恐怖,但都隻是些表麵傷而已,塗上藥就沒事了。”寶兒已經學會安慰人了。
“那人打我,我可一點兒都沒客氣。他經常在武打課上逃課,任他怎麼抓,都不是我的對手,我把他打得更慘呢。”寶兒得意地說了。他說的‘那人’,就是弘晉阿哥。
“你呀你...”看到大兒子滿身抓傷地,跟自己炫耀他的‘戰績’,綰綰都被氣笑了,眼淚倒是不再落下。
“真的,真的,額娘,我真的沒事,你要是不信的話,我還可以再打一架呢。”寶兒看到自己話讓額娘不再哭,他就又得意地說了。
“你還想打架!”綰綰真的是服了這個小病貓了,她還輕輕地擰了一下寶兒的耳朵。
“額娘,不敢了,真的不敢了...”然後,被擰住耳朵的小病貓就趕緊求饒道。
雖然寶兒看上去是生龍活虎的樣子,但綰綰還是讓人趕快把太醫請了過來,等到太醫重新為寶兒包紮用藥後,綰綰才是放下心來。
“好了,這下你該告訴額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太醫走後,綰綰就開始‘關門教子’了,雖然她很擔心寶兒,但綰綰並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地批寶兒一頓。
“額娘,”看到額娘打算‘秋後算賬’,寶兒就撒起嬌來,“這次是我不對,但這件事情也不是我挑起來的...”
原來,今日本是寶兒挑選自己的馬駒的日子,但他在馬棚挑選的時候,卻遇到了同樣過來挑選馬駒的弘晉阿哥。不知怎的,兩人都選中了同一匹馬駒,兩人互不相讓,然後就打起來了。
寶兒是嫡子,按道理來說,弘晉阿哥是應該要在寶兒挑選後,再選的。但弘晉阿哥自小就被大李佳氏寵溺慣了,綰綰對弘晉阿哥是放手的,所以就導致弘晉阿哥有些無法無天了。
弘晉阿哥的性子驕慣囂張,寶兒是不喜的,所以平日也並沒有與他多接觸。但卻沒想到,隻是一點不合意,弘晉阿哥就要上手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