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到了第二天, 大李佳氏就吵嚷嚷著到正院了。
本來大李佳氏是想要帶著弘晉阿哥一起去,這樣才更有底氣一些,但說實話,弘晉阿哥是有些怕那個像牡丹花一樣的太子妃的, 所以,弘晉阿哥並不肯過去, 就隻剩大李佳氏在那裡扯著嗓子叫。
“娘娘啊, 我的弘晉好慘啊,竟然被他的弟弟打得手腳都爛了,您說,萬一弘晉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妾身要該怎麼辦啊...”大李佳氏乾嚎著嗓子。
想當初在綰綰剛進宮時, 大李佳氏還是一朵端著的楚楚可憐的白蓮花, 如今她的真麵目被戳穿, 太子殿下不再理會她後, 她倒是越來越向潑婦的方向‘轉變’了。
大李佳氏的這句話也狠毒,她知道弘晉與寶兒打架, 弘晉並不占理, 所以她就想在‘為長’上下狠招, 以弘晉阿哥為長壓著寶兒,一定要讓寶兒背上‘不尊長’的名聲。
這一招倒也好,不僅能敗壞寶兒的名聲,為弘晉阿哥鋪平道路, 而且,如果太子妃想要讓此事大而化小,就又少不得賜下許多好東西,如此一來,大李佳氏就又能得益了。
綰綰早就料到今日大李佳氏會過來鬨,她也早就有準備,但是,在聽到大李佳氏想要抹黑寶兒時,綰綰還是生氣了。
大李佳氏說完後,綰綰並不應答,她隻是慢慢地喝著茶,再慢慢地把茶盞放下,然後,就又擺弄了一下護甲,反正就是不理大李佳氏。
大李佳氏一開始是雄赳赳地過來‘興師問罪’的。但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大李佳氏氣勢洶洶地說完‘問罪’的話後,因為得不到太子妃的回應,她就不禁有些畏縮起來。
本來大李佳氏是因為快要到手的得益而興奮,但看到太子妃平靜的樣子,大李佳氏這才開始有些害怕了。
麵前這個看著有些柔弱的女子,可不是那麼好惹的。大李佳氏與太子妃交鋒過幾次,都沒有占到便宜,她機關算儘,得到不是太子殿下的厭棄,就是禁足懲罰。想到以往的懲罰,現在看到太子妃越是平靜,她就越是心慌。
然而,即便大李佳氏再心急也沒法子呀,誰叫太子妃才是毓慶宮的主人呢,即便太子妃現在把大李佳氏趕出去,也沒有人可以置喙。
等到大李佳氏的眼神開始閃爍,綰綰才是開始慢慢說了,“把人都傳上來吧。”
“是,娘娘。”綰綰說完這句話後,秋月就下去傳人了。不一會兒,就有幾個太監與太醫過來了。
“給太子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那些人的請安倒也整齊得很。
“把你們知道的,都說出來罷。”綰綰又是淡淡地說了。
於是,一個領頭的太監就站出來說話了,“稟報娘娘,奴才幾個是管理宮中馬廄的太監,昨日寶兒阿哥與弘晉阿哥起爭執時,正是奴才們幫忙拉開的。”
寶兒與弘晉打架,他們各自的宮女太監當然是在場的。隻是如果讓他們各自的宮女太監說活,大李佳氏或許就又會說‘寶兒阿哥身邊的宮女太監自然是向著他的’,所以,綰綰就讓當時管理馬廄的人過來,有了第三方的這麼多人作證,大李佳氏也是可以住嘴了。
“當時,是寶兒阿哥首先選中了那匹白馬,然後弘晉阿哥也看中了,弘晉阿哥想要爭奪過來,所以就首先打了寶兒阿哥,寶兒阿哥與弘晉阿哥講道理不成,寶兒阿哥那才還手的。在打架的途中,寶兒阿哥一直都很讓著弘晉阿哥...”
領頭的那個太監說完後,其他的太監都紛紛點頭說,“是啊,是啊...”
事實的確是弘晉阿哥先動的手,至於寶兒在打架的時候有沒有讓著弘晉阿哥,那就見仁見智了,宮中的人都是人精呢,誰不會說漂亮話了,那可是太子妃娘娘啊。
“你們...”大李佳氏聽了那些太監的話,被氣得都說不出話了,她本來想要像在自己房中一樣,過去踢幾腳那些太監的 ,不料 ,那些太監竟然躲開了。
大李佳氏看到那些太監在躲閃,就更加生氣了,她還想要去追著那些太監打的時候,綰綰就重重地把茶盞放下,發出了‘砰’的聲音,也終於是讓大李佳氏消停了。
大李佳氏消停了,那些太監也在心中暗暗地腹誹著她,還當自己是什麼玩意兒呢,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庶妃,竟然敢在太子妃娘娘麵前打人,哼。那些太監見過的貴人多了去,自然不會怕大李佳氏。
“也請太醫說說罷。”綰綰朝著太醫說了。
然後,長著長胡子的老太醫拱了拱手,就恭敬地說了,“臣已經為弘晉阿哥診療過了,弘晉阿哥的傷口看著嚴重,其實都是些皮外傷。依著臣開的方子,再敷藥敷上十幾日,必定就能痊愈。”
大李佳氏看著太醫,這一次她卻是不敢放肆了。她還不傻,得罪了太醫可不行,所以,她也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太子妃一兩個動作,就把自己精心想的陷阱都化解了。
有馬廄的人作證,那就證明打架是由弘晉阿哥先動手的,是弘晉阿哥的錯,而太醫的話,更是證明弘晉阿哥傷得根本就沒有大李佳氏說得那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