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藥拿過來了。”秋月把黑乎乎的藥端過來後, 有些遲疑地問了, “娘娘, 如今您的月份大了,太子殿下又不在身邊...”
“雖說是皇太後娘娘設的宴,但皇太後娘娘對您向來優待寵愛,若是您說身體不適, 皇太後娘娘也一定不會怪罪的...”秋月擔憂地說了。
綰綰聽了秋月的話, 隻是拿起碗, 把那苦得發澀的安胎藥喝下, “無妨, 本宮這次懷孕並沒有受多大累,太醫也說這胎頗穩。也正是因為皇太後娘娘最是寵愛太子殿下與本宮, 本宮就更要赴宴了。”
皇太後年紀大了,一入秋那腿寒的老毛病就犯, 加上前段時間的傷風, 皇太後也是閉宮了好一段時間。如今皇太後的身體養好後, 就在慈寧宮擺了宴,綰綰作為太子妃,自然是要出席的。
皇太後是個慈祥的老太太,她雖然不得順治帝的寵愛, 但她上有孝莊太後的維護,下又有康熙帝的敬愛,一生倒也是過得順風順遂。
太子殿下可以說是孝莊太後, 皇太後與康熙帝三人一同帶大的,皇太後是看著太子殿下長大,娶妻,生子的,她也最是喜愛太子殿下,平日裡對綰綰也多有照顧與賞賜。也正是因為疼愛孫兒與孫媳,所以在皇太後病了之後,皇太後還特意讓綰綰不要去侍疾。
但如果在皇太後病好後,發現自己最疼愛的孫媳竟然稱病不來見自己,那她又該有多傷心。畢竟是不是真的病了,皇太後作為沉浸在後宮多年的老人,自然是清楚的。
所有的感情都是需要維護的,特彆是在皇宮這樣親情薄弱的地方。綰綰是太子妃,她代表的不僅是自己,還有太子殿下。綰綰參加皇太後的宴會,一來是真的為了探望皇太後這個慈祥的老人家,二來也是為了堵住彆人的嘴。
不孝的帽子戴上去容易,但要想摘下來可就難了。綰綰可不想在奪嫡這樣的關鍵時刻,授人以把柄。若是在聖上的心中留下太子與太子妃薄情的印象,那可就不好了。
如今是冬季,慈寧宮種的那片梅海也是開花了,所以這次皇太後的宴會,便是借了賞花的名頭。
為了參加宴會,綰綰也是很早就起來穿戴衣裳了。
“娘娘,您說最近要低調,那要不要穿一件素色的衣裳?”夏荷在一旁提議道。
“再加上一件小披肩,現在天上還下著小雪呢。”秋月補充道。
聽了二人的話,綰綰隻是笑著說,“不了,就穿尚衣監剛做好的那件玫紅色流花裙,再打扮得喜慶些。”
看到兩個大宮女不解的眼神,綰綰就又說了,“如今皇太後病愈,自然是要喜慶些的。況且,到了外麵,本宮便是如何低調,也不可能低調得了,還不如就先從氣勢上壓倒彆人。”
皇太後病愈,若是再穿得素靜,那安的可是什麼心呢。更何況,綰綰是太子妃,自然是萬眾矚目的。這一次的宴會,大福晉,四福晉,八福晉等人都在,想必也不會輕鬆。但隻要不要有什麼意外就好。
“是奴婢疏忽了,奴婢一定會把娘娘您打扮得最最漂亮!”秋月與夏荷都是聰明人,她們也是一想就明白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冬雪卻是進來了。“稟報娘娘,奴婢知不應在此時打擾娘娘,但娘娘吩咐調查老梅樹一夜枯死之事,已經有了重大的發現...”冬雪的模樣看上去竟然有些著急。
既然是有要事,綰綰就放下了手中的珠釵,“說罷,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綰綰在毓慶宮下了禁口令,但老梅樹一夜枯死之事,還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滿宮皆知。如此一來,這件事情必是有人在背後搗鬼的了。
聽了太子妃娘娘的話,冬雪便是趕緊說了,“稟報娘娘,娘娘果然是料事如神,那老梅樹枯死一事,竟然還真的是有人下了藥!”
“奴婢請太醫院的人檢查過老梅樹周圍的土塊,並不能發現什麼問題,而這也是這件事情之所以遲遲未能破解的原因。”冬雪停頓了一下。
“而在娘娘命人把老梅樹連根拔起檢查後,太醫就發現,那棵老梅樹在根部的深層土壤,竟然被下了重藥。把老梅樹□□一看,竟然發現老梅樹的那些根,竟然都已經被酸得發黑了。”
“那下藥之人為了效果更加突出,竟然還把書上的樹葉都搖了下來,這才造成了老梅樹是一夜枯死的現象。”
冬雪又遲疑了一下,“娘娘,如今這件事情很明顯是人為的,娘娘亦有了證據,那是否需要向聖上稟報?”
但綰綰隻是搖了搖頭。能夠接觸到毓慶宮梅園的人有很多,想從這方麵入手查人很難,更可況,綰綰還有另外安排。
“奴婢覺得那背後之人必會再次行動,您這次去參加皇太後娘娘的宴會...“冬雪有些擔憂地說了。
“本宮會多加注意的。”綰綰點了點頭。這次的宴會是一定要參加的。
然後,經過一番打扮後,綰綰就身著裙衣,頭帶珠翠地站在了一人高的銅鏡前。
許久未打扮,看著眼前之人,綰綰竟然有些認不得了。綰綰的臉型是現下最有‘福氣’的鵝蛋臉,膚如凝脂,雙目含情,朱唇微啟,端的是好一朵人間富貴花。雖是懷了孕,但該纖細的地方纖細,該豐滿的地方也一點都不含糊,甚至還自帶了一種溫柔的感覺。
綰綰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不管如何,她都不會讓彆人傷害到自己所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