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臉太監還在繼續求饒, 綰綰卻是看向了八福晉。八福晉在看到侍衛兵去把紅臉太監帶下去時,本是得意囂張的模樣, 但等到紅臉太監供述說還有一個‘罪魁禍首’時, 她的臉色卻是一下子就變了。
八福晉在紅臉太監出現之前, 可謂是‘出儘風頭’, 但在紅臉太監供出紅裙女子時, 她卻在悄悄後退, 若說八福晉心中無鬼, 綰綰可不相信。
綰綰轉頭一想,卻是對八福晉說了,“本宮為救皇太後娘娘,一時心急, 不慎傷了八福晉的腳, 本宮為此深感歉意。既然如今太醫已經過來,不如就讓太醫為八福晉醫治一番罷。”
現在正在追查弄翻華蓋的罪魁禍首, 太子妃娘娘卻說起八福晉的事情, 現場的眾人雖然感到疑惑, 但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八福晉的身上。
“不...不用了...還是找出加害皇太後娘娘的人比較要緊,”八福晉硬撐著說, “妾身的傷可以待妾身回府後再行療養,如今最重要的, 還是要調查站在皇太後身後的那些個紅衣裙的女子。”
在場的人都非富即貴,站在皇太後身後的紅衣女子中,有戶部尚書的妻子, 有軍隊將領的妻子...八福晉這麼一說,便是把人都得罪透了,畢竟,加害皇太後娘娘,可是大罪啊,即便是被當成是嫌疑人,都夠喝一壺的了。
那些個夫人聽了八福晉的話後,立馬就是‘惡狠狠’地看向了八福晉,在她們心裡,可算是把八福晉恨上了。
看到那些個夫人的眼神,八福晉在心裡就暗叫不好。現在八阿哥為江南一事到處拉攏朝臣,剛剛自己所暗示的那幾個夫人,全是重臣的妻室。
如果自己現在把她們都得罪了,壞了八阿哥的大事後,那個陰鬱的八阿哥,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想到被揭開真麵目後的八阿哥的手段,八福晉就不禁打了個冷顫。
“妾身...妾身說的正是十四福晉,”八福晉猶豫了一下,就選擇了更為好下手的十四福晉,十四阿哥站隊搖擺不定,若是得罪了十四阿哥,應該也沒有什麼罷。
“十四福晉如今站立的位置,正正在那個拿華蓋的太監的旁邊,由此可見,十四福晉可是有重大的嫌疑啊。”八福晉說道。雖然八福晉的話並不能完全消除那些夫人的憤恨,但好歹眾人的觀察重心,又放在了十四福晉的身上。
十四阿哥是個好動外向,愛舞刀舞槍的性子,而十四福晉為人嫻靜,這一動一靜,竟然也十分琴瑟和諧。但十四福晉雖是個嫻靜的性子,有人打上門來,她也不會隻做縮頭烏龜。
依著現在的形勢來看,自己身上的嫌疑確實是最重的,十四福晉咬咬牙,事到如今,也是不能再隱瞞了。如果被按上加害皇太後的罪名,自己恐怕也沒有臉活下去了。
“妾身絕沒有加害皇太後的行為,”十四福晉不知道是哪裡生出來的勇氣,她的聲音竟然大到整個會場都聽到了,“妾身...妾身已經懷孕三個多月,本是想要過段時間再把這個消息告訴皇太後娘娘與聖上,卻不料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妾身自知懷有身孕,又怎麼會到處亂跑?”十四福晉大聲說道,“如果妾身真的如那個太監所說,重重地把他撞倒,那妾身的肚子早就不保了!”
十四福晉的話引起了一片嘩然。十四福晉的話,確實能夠證明那個加害皇太後的人並不是她,但在皇陵崩塌,地龍翻身的時候爆出懷孕的消息,可不是個什麼好的時機,或者也可以說是最壞的時機也不為過。
如今十四福晉的孩子還未出生,就已經背上了‘災星’的名頭,那個孩子的前途也算是毀了。十四福晉自然是極其不願讓那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她對逼迫自己的八福晉,可謂是從心底裡就怨恨上了。
八福晉也沒想到,她冒著與十四福晉撕破臉的風險,竟然還是得到這樣的後果。她瞪大眼睛,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八福晉倒也是個人才,一出聲,就把眾大臣的夫人與十四福晉都得罪透了。
“加害皇太後娘娘的人,可不一定還會站在那裡。或許那人很快就走開了也說不定,”這下子,綰綰可以很肯定,八福晉一定是隱瞞了什麼,“話說,既然八福晉您一直都站在那裡,為何衣裙又會沾上地上的泥土?您的珠釵又為何會如此淩亂?”
八福晉被綰綰問得啞口無言,她東張西望,發現所有的人都在用質疑的眼神看著自己,但還沒等她再說些什麼,綰綰就又開口說話了。
“還請八福晉讓太醫診治一下被‘砸’傷的腳罷,八福晉對太醫的診治如此推脫,莫不是有什麼內情?”綰綰又淡淡地說了一句。恐怕八福晉的腳根本就沒有傷罷。
但八福晉隻是向後退了退,她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但猶豫之下,就又閉上了。
就在這個時候,被八福晉氣到的十四福晉,竟然從地上撿起了一粒黃色的大珍珠。
她抬頭看了看八福晉如今的樣子,就大聲驚呼,“這就是八福晉頭上的那根珠釵的珠子!”十四福晉還把她剛剛撿到的大珍珠高高舉起。
“如果八福晉真的如你自己所說,從未離開過那個位置,你頭上那根珠釵的珍珠,又為何會掉落在這裡!”十四福晉恨恨地說到。
她現在也是明白了,剛剛八福晉逼迫自己,汙蔑自己,就是為了脫罪!八福晉才是那個加害皇太後的凶手!
“不...我不是...”八福晉連連後退,而在她身邊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離她三尺遠,生怕會像十四福晉一樣,會被八福晉汙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