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你們這些沒種的閹人, 快放開我!我要把你們都砍了!”弘晉阿哥被太監抓著四肢, 一路‘架’著走,他也罵了一路。
“哎喲,哎喲。”等回到弘晉阿哥的房間,那些太監把弘晉阿哥往床上一摔, 摔了弘晉阿哥一個屁股墩子, 倒也是如了弘晉阿哥的願了。
“奴才們送您就送到這裡了, 阿哥今日的‘孝敬’,太子妃娘娘已經收到了,”小銓子冷笑了一聲,“既然如今阿哥‘為了’太子妃娘娘而受傷,那就請好好在院子裡養傷罷。”
小銓子嘴裡說著恭敬的話,但臉上的表情卻是不善。那也是當然,太子妃娘娘是弘晉阿哥的嫡母, 瞧瞧彆人家的嫡母是怎麼對待庶子,再瞧瞧太子妃娘娘是怎麼對待庶子。
該有的太子妃娘娘從來不會落下弘晉阿哥, 即便是聖上對太子妃娘娘也是多有稱讚。隻是啊, 人心不足以蛇吞象,白眼狼到底是白眼狼。
“滾!你們都給我滾!”弘晉阿哥一被放開, 就像是瘋狗一樣撲了過去,想要像往常一樣,對那些太監拳打腳踢。
但小銓子他們,可不是服侍弘晉阿哥的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小太監,他們也不說什麼, 又是冷笑一聲,就關門走了,隻餘下弘晉阿哥在房間裡大喊大叫。
弘晉阿哥開始砸他房間裡的東西,不論是價值千金的楠木架子,做工考究的花鳥瓶,還是他用來表達‘孝心’,而精心收藏的太子殿下的墨寶,全都被他砸破撕碎。即便不進入到裡麵,隻聽著聲音,就知道裡麵會有多慘烈。
就在這個時候,大李佳氏過來了。
“晉兒,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是說你邀請了上書房的同期過來毓慶宮嗎?為什麼會被太子妃的人架著走?”大李佳氏匆匆而來,她一推開門,就趕緊關切地問道。
雖然經過上次的爭吵,大李佳氏知道自己的小兒子並非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樣純良,但她遭了太子殿下的厭棄,又與大兒子離了心,如今她也就隻剩下這個小兒子可以依靠了,所以,她對小兒子仍然緊張得很。
大李佳氏對湖邊發生的事情並不清楚,但弘晉阿哥被架著走的事情,卻傳到了大李佳氏的耳中。大李佳氏生怕自己的兒子會受到什麼委屈,所以她立馬就過來了。
然而,弘晉阿哥還在氣頭上,他的眼睛都紅了,見到大李佳氏過來,他竟然朝著自己的生母扔了一個寬口花瓶!
大李佳氏看到那個寬口花瓶被扔過來,她當即就進行了躲閃,但花瓶被摔到牆上四分五裂,其中一塊碎片還是把大李佳氏的臉劃傷了。
“啊!我的臉!”大李佳氏慘叫一聲,就撲到了房間的銅鏡前,看著自己被劃出了一道血痕的臉。
“你到底在乾些什麼!”大李佳氏終於是發怒了,“我是你的母親!你竟然敢這般不敬母親!”
“哼,我才沒有你這樣的母親,除了會霸占家族給我的資源,你還會乾些什麼!”弘晉阿哥再一次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太子妃才是我的母親,你不過是侍候我的奴才!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
弘晉阿哥說得不錯,在毓慶宮中,除了太子殿下,太子妃,還有幾位小阿哥,其他的全都隻是侍候人的奴才,包括大李佳氏。
但是,自己是弘晉阿哥的生母啊,親耳聽到自己的小兒子是這般看待自己,大李佳氏的心都寒了,自己隻是侍候人的奴才嗎...
“如果我是從太子妃的肚子裡出來的,我又何必要謀劃那麼多,都是你,都是你把我生下,要不然,我早就...”弘晉阿哥還在發泄著自己的不滿,但隻聽見‘啪’的一聲,弘晉阿哥卻是住嘴了。
原來是大李佳氏終於氣不過,打了弘晉阿哥一巴掌。
“你竟然敢打我!”這下子,弘晉阿哥就更加生氣了,他對著大李佳氏就是一腳,大李佳氏一時不察,竟然被他打得‘跪了’下來,然後,弘晉阿哥就又是踢了大李佳氏的肚子。
“哎喲,哎呦,”大李佳氏的肚子被踢,她的臉都疼得青了,“我是你的生母...你信不信我給太子妃告狀,你這般不孝順,太子妃不會饒過你的...”兒子打母親,即便是讓大李佳氏怎麼想,她都想不到自己會有這般的下場。她也沒想過有一天,她竟然要靠太子妃去嚇唬自己的兒子。
弘晉阿哥已經八歲了,平時好吃好喝的,壯得很,而大李佳氏雖是大人,但一直以來卻是個養尊處優,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弱女子。
弘晉阿哥打人一點兒也不省力氣,而大李佳氏到底是顧著自己的小兒子,一時間,大李佳氏竟然被打得滿身淤青,隻能抱頭蹲下。
打了那麼幾下,弘晉阿哥也有些累了。他坐在了房子中唯一完好的凳子上喘著氣。
弘晉阿哥之所以敢這麼對大李佳氏,也是有倚仗的。大李佳氏對弘晉阿哥一直以來都十分溺愛,不管弘晉阿哥做什麼,是對是錯,大李佳氏都隻會全力維護。
大李佳氏經常在弘晉阿哥的耳邊說,‘等到你奪得那個位置,額娘就能跟著沾光’,所以他在心裡也明白,如果大李佳氏想要日子好過,就一定要討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