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布料她上次在宮中尚服司瞧見過,桑中一共進獻三匹流光鍛,紫紅青色各一匹。
紫色進獻給了太後,紅色給了皇後和太子,沒想到這青色竟然被皇後賞給了紀家!
儀獻公主的目光愈發冷了起來。
她求而不得的東西,就這樣變做騎服落到了她紀瑞靈一個區區臣女的身上,簡直是荒謬。
紀瑞靈自然是沒有忽略儀獻的目光,笑著暗諷:“公主殿下金枝玉葉,怎可如此自輕自賤呢!”
“紀瑞靈!你真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儀獻蔥白的手指死死的扣住韁繩,怒目圓睜。
“殿下誤會,臣女是關心殿下!”紀瑞靈輕輕一笑,嘴上嚴絲合縫,絕不說錯半句。
“關心!嗬!”儀獻目色陰鷙:“紀大小姐可真是善解人意啊。”
紀瑞靈:“殿下方才還說臣女牙尖嘴利呢!”
同儀獻對頭多年,紀瑞靈早就摸索出這套以柔克剛之法。
儀獻恨死了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知道紀瑞靈故意為之她卻無可奈何!
果然不愧是皇後那個賤人的親侄女,同她如出一轍的偽善!
她早晚要讓紀家人跪在她們腳下求饒!
不過再此之前,讓紀瑞靈在楚都丟儘臉麵,才能平熄她心頭之恨!
想到這裡,儀獻忍不住笑了起來:
“對了紀小姐,你我相識多年,本宮還不知紀小姐是否有心上人呐!”
紀瑞靈心中漸漸歎這女子實乃學習戲曲的天才,這一術變臉,簡直活靈活現,精彩紛呈。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不敢自專。”
紀瑞靈繼續和著稀泥,儀獻是當今貴妃之女,同四皇子乃是雙生子,又是出生氏族,兩隻眼睛都盯在太子殿下身上。
她和儀獻,天生不對盤,話不投機半句多!
聞言,儀獻笑容愈發盛豔,那雙美目卻夾雜著讓人不適的光芒:“是嗎?父皇下旨讓本宮自己擇婿,今日踏芳宴上群賢畢至,本宮怕碰巧相中了紀小姐的心上人就不妙了。”
“你知道的,我們倆的喜好向來一致。”
“君臣有彆,自當殿下為先。”紀瑞靈帶著假笑頷首。
喜好一致?
難道不是她看中什麼,儀獻就要費勁心思的搶嗎?
搶不過來也要弄壞,讓她也沒有辦法擁有!
紀瑞靈想到了什麼,又補了一句:“有些東西,不是殿下喜好就能擁有的!”
例如,東宮!
“紀小姐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呢!”儀獻夾沙射影的笑著。
紀瑞靈裝作聽不懂她的擠兌:“殿下謬讚!”
儀獻心情大好,笑著拽了拽韁繩:“紀小姐,圍獵即將開始,這一回你可贏不了我。”
“駕——”
說罷,儀獻一夾馬腹,策馬離去。
此次踏芳宴本就是為了讓儀獻挑駙馬而舉辦的,由陛下胞姐,定元大公主牽頭,廣而邀之,從王公貴族,官宦嫡子,在到新科進士,為此,還特意弄了個什麼狩獵前三甲授賞。
一甲是什麼東西,不言而喻!
紀瑞靈微微拽緊韁繩安撫紅馬,看著楚鸞的背影總覺得有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明明是早就內定,卻還是如此大張旗鼓,是未有排場彰顯不出她們貴妃的寵愛嗎?”紀瑞靈身後的少女心情全無,滿麵怒容。
紀瑞靈頭上的珠翠隨馬晃動,聲音悠遠:“君恩,便是囂張的本錢!”
“哼,她也就敢在我們麵前耀武揚威,在太子哥哥麵前,還不是得恭恭敬敬。”少女想到太子,氣消了大半,冷哼開口。
“嗯,你知道便好。”紀瑞靈還在推敲方才儀獻的話。
平白無故問她是否有心上人。
她會關心她?
太陽打南邊出來!
“姐姐是在想方才儀獻公主的話?”紀家小公子看著姐姐疑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