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是哪位才子?”大公主見攢動的席間,也有了興趣。
儀獻目光又劃了大圈,最後撥開迷霧看向人群之中那一身低調的白衣男子身上。
男子身的出眾,氣質清冷如山泉,在身旁濃墨般的衛嵐玉的襯托之下,顯得淡雅出塵。
趙端硯看著儀獻公主的目光,麵容平靜。
儀獻聲如魔咒:“一甲,文舉狀元,趙端硯!”
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堂妹驚詫看向紀瑞靈。
連一旁玩弓的少年停下動作:“大姐姐,怎麼會是他!”
紀瑞靈斂眸,垂首呡茶。
沒什麼不可能的!
這像是儀獻做的出來的事兒。
不過,她的如意算盤隻怕是打錯了。
“怎麼會是他?”一旁同坐的南山書院學子們皆難以置信的看向趙端硯。
他什麼時候精通狩獵了啊?
趙端硯正經危坐,袍下手指微微扣住膝蓋。
衛嵐玉微微垂眸,似乎嗅到了彆樣的味道。
不止他,待眾人反應過來,席間氣氛微妙了起來。
眾人皆知,踏芳宴是為儀獻公主擇婿的,這狀元郎一介文弱書生,越過了精通騎獵的武舉狀元,弄虛作假的皇族子弟,拿了狩獵一甲。
如此耐人尋味的結果,怕不是早就安排好的。
眾人將目光看向鬨劇中未曾摻和卻身為主角的紀瑞靈。
迎著眾人的目光,紀瑞靈擺弄著腰間的瓔珞,鎮定自若的微微一笑。
她自信趙端硯會拒絕。
眾人將紀瑞靈的目光看在眼裡。
對於紀瑞靈的自信,也未曾有人懷疑。
畢竟,趙端硯受的是紀國公府的恩養,怎會輕易背叛紀國公府選擇呢?
直到,於矚目之中,趙端硯輕理衣衫起身。
他踏著平穩的步伐,隔著熱烈篝火和紀瑞靈自信的目光,一步一步靠近中央的高台,提袍跪下。
“臣,謝主隆恩!”
不是謝賞,是謝主隆恩?
此言一出,如擲巨石驚濤,眾人麵色各異。
紀瑞靈的笑容僵住……
紀家小公子眸染冷色:“他瘋了不成?”
當眾棄了紀國公府選擇儀獻公主!
“這……”底下一片竊竊私語,複雜的目光掃過紀瑞靈。
“……另謀高枝?”
忘恩負義!
“一飛衝天?”
好高騖遠!
“……紀小姐,實慘。”
衛嵐玉聽著左右兩側同窗一唱一和,恨不得此刻長出翅膀飛離這是非之地。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這位好友的決定,隻怕不是一時之起。
大公主穩如泰山的臉上看不見詫異,摩挲著手中碧璽珠串,心如明鏡,見霜凍下來的席麵,笑道:
“狀元郎,竟然精通武略?”
趙端硯拱手:“略知一二,不算精通,今日不過僥幸所得。”
“你也算誠實!”大公主淡然一笑後冷臉發難,變化之快,讓人暗暗心驚:“聽聞狀元郎幼時在紀氏家學讀書,紀家幾位公子都是不錯的孩子。”
“回稟大公主,臣幼年喪父,由寡母女工養育,臣勤懇恭學至幼學之年得遇恩師,師憐臣孤苦領臣隨侍行走,次年被紀國公賞識至今,國公之恩,臣銘記於心,至於公府公子,臣自知低微,不敢高攀。”趙端硯連忙叩拜,低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