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真的要害她啊…那…那也沒有好的點子了啊。”左不能穿，右不能乾，那當初少爺又何必約下這個賭呢。
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黔驢技窮的兩人沉默了，庫房寂靜的掉一根針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衛嵐玉靜下來想了想，也為方才的衝動有些後悔，可是賭約已成，他一個大男人總不好反悔。
該怎麼辦呢？
他的目光在庫房裡掃視，庫房中放著滿滿當當的布料，成衣，忽的，他的瞧見了落布料最後方，有三個摞起來的箱子。
“那裡麵是什麼？”衛嵐玉指著箱子問。
“哦，方才領我們來的管事兒說，那裡麵裝的是剛開都中時夫人帶著的桑中的衣服，夫人本以為會在都城風靡一時，卻不想無人光顧，落得個壓箱底的下場。”飛鴻想起了方才管事兒的話，回答。
都中流行彰顯身份的高髻，釵金銀珠翠，故而配的多時廣袖長裙，有人更愛拖曳在地的款式，顏色也多以單色為主，不會令其他顏色喧賓奪主，而桑中織女多，平素勞作，故而衣衫以窄袖為主，或是襦群，或是配以腰帶的長裙，顏色花哨，絢麗，發髻也多以嬌俏方便為主，常用鮮花、絲綢作飾。
都中貴女覺得那些裙子小家子氣，看都不帶看的。
“弄一箱下來看看。”衛嵐玉想起了紀瑞靈，她的長相清豔，今日穿著打扮奢侈卻不失高雅，溫婉。
和那日乾練的騎裝想必，厚重名貴的衣裳更像是一層枷鎖，鎖住了那個於遍山黃葉中策馬馳騁的少女。
想起了那日，衛嵐玉打心底裡覺得紀瑞靈若是穿桑中的衣服一定是個最嬌豔的小女娘。
二人將最上麵的箱子搬了下來，麵上積了厚厚一層灰，好在裡麵的衣服是用小盒子裝起來的。
再多的灰塵，也落不到這件衣服上。
衛嵐玉打開最上麵的一盒，是一條上衣灰藍色紗衣，下裙衛紅色花鳥暗紋的襦裙，顏色同他記憶裡相比淡雅不少，不知是時間長而褪色了，還是他母親依據都中喜好作了改良，此刻更像是浸泡在山霧中的桑中。
“就這件了。”他覺得這件很適合紀瑞靈。
“這件能讓紀小姐放過少爺您嗎？”飛鴻懷疑道。
“那應該是不能夠了，不過，借紀小姐這位活招牌來使使，說不定能讓這些衣服重獲新生，我們不吃虧的。”衛嵐玉朝窗戶外麵瞧了瞧，秋日裡的陽光依舊炙熱，穿這件也不會太涼。
“可萬一對方想出了什麼折磨人的點子呢…”
“你就放心好了，紀小姐的手中拿不到醜的衣服，再說了，你家少爺我豐神俊朗，披麻袋都是神仙人物。”衛嵐玉一臉篤定地將盒子拍進飛鴻懷裡：“你讓人將衣服洗洗，在烘乾裝起來。”
飛鴻也信了衛嵐玉的自信，抱著衣服低聲低估道：“您還挺心疼紀小姐。”
衛嵐玉冷眼掃了過去：“你說什麼？”
“沒，我說我這就去！”飛鴻跑的飛快。
……
“小姐，您可真聰明啊！”微桃捧著盒子走在紀瑞靈身後。
一想起待會兒衛家那個看到盒子裡的東西的表情，微桃便忍不住笑。
不愧是她家小姐啊。
紀瑞靈揚了揚眉，約定的房間大開，衛嵐玉坐在八仙桌前淡定飲茶，見她前來得意地對她遙遙舉杯：“紀小姐，挑的如何了？”
紀瑞靈假笑：“衛公子何必明知故問呢？”
“我記得紀小姐上次說什麼仗勢欺人還是以權壓人來著，我回去想了想，覺得甚是有理，所以今日遇見小姐，便想試試。”衛嵐玉毫不避諱，反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起來：“用的甚合我意！”
紀瑞靈：“那衛公子可得珍惜了，這種機會可不太多。”
“放心，紀小姐所傳，某必將光大。”衛嵐玉放下茶杯起身。
飛鴻眼尖地將衣服盒子擺在紀瑞靈一眼能瞧見地地方，拍著胸脯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