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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靈。”紀國公低沉的聲音傳來。
“祖父。”紀瑞靈上前。
紀國公看著紀瑞靈,久久不出聲。
久到,眾人以為紀國公會發怒,從而發作了這位膽大妄為的衛公子時,他開口了:
“待我得空,讓他來拜見我!”
紀國公出人意料的平靜,甚至話語之中頗具欣賞。
紀瑞靈抬頭一笑:“是。”
她這位祖父年少時也曾是馳騁疆場的少年將軍,後來因襲爵回到了都中,想來是那流淌在紀氏血脈之中的征服欲始終未曾熄滅,比起腹有詩書的筆杆子,紀國公更欣賞衛嵐玉這般敢想,敢為的角色。
若是衛嵐玉生在將門,這樣的反骨子,當真是行軍打仗的好手。
起初紀國公還有些懷疑,如今隻覺得此子和他的孫女倒是相配。
隻不過如此性格的兩人,誰降誰,待看本領了。
紀瑞笙不理解:“祖父!他當夜縱火,就這樣輕拿輕放,如何服眾!”
他這擺明了就是給他們紀國公府難看,這樣的人,要將阿姐嫁給他?
他第一個不同意!
“你有證據嗎?”衛嵐玉用力將腳下的瓦片踩的嘎吱嘎吱地,表達不滿:一點兒煙火火星就能燒了紀國公府,那這些年裡不知燃放了多次煙花,怎麼都不曾出事過,現在你們不應該更懷疑造府的工匠有沒有偷工減料,府中下人有沒有叛主鬩牆。”
“反而在這裡汙蔑我一個為博未婚妻一笑的無辜人,真是好沒道理!”
他這話說的紀瑞笙啞口無言。
紀瑞笙要是追究下去,必須得拿出證據,可即便是有證據,他也是為了討紀瑞靈歡心不是有意為之,若沒有證據的話,那便是國公府自己的問題。
總而言之,有沒有證據,問題都在國公府,衛嵐玉從頭到尾就是個無知無畏的人。
紀國公撇了一眼未婚妻本人,蒼勁威嚴的目光中竟然有看孫女笑話的寵溺笑意。
似乎再說:瞧,你這未婚夫可不是尋常烈馬。
而是一匹野馬!
瘋起來,誰都不放過。
紀瑞靈麵色平靜,心裡卻恨不得將衛嵐玉大卸八塊,雖然她對衛嵐玉做出任何行為,說出任何話都能接受並習以為常。
紀昀渟輕咳兩聲,麵色不顯地出來打圓場:“既然是誤會一場,那便散了吧!”
這會兒回去,火應該已經被撲滅了,所幸未釀成什麼大禍,隻是這衛家小子的性格著實得好生約束引導一翻了。
不等其他人回答,衛嵐玉打著哈欠出聲,全然沒有了始作俑者地愧疚:“好,那我就不叨擾諸位了。”
他撇了眼飛鴻:“飛鴻,還不起身來回家,等著國公府給你管飯呢!”
趴在地上恨不得鑽進泥裡去的飛鴻立刻起身,貓著腰要從那群五大三粗的侍衛中間走,卻發現怎麼也穿不透那棟人牆。
幾人宛若銅牆鐵壁將人堵著,一隻蒼蠅都難以飛躍。
飛鴻硬著頭皮:“大哥,勞煩借個道。”
大哥冷冷地撇了飛鴻一眼。
飛鴻心虛地憨笑。
大哥:“……”
紀昀渟:“讓這位小哥走!”
”是!”大哥這才錯身,讓開一條縫隙。
飛鴻吸口氣艱難從人縫中擠出去後連滾帶爬的跑向拱橋,期間腳滑了數次,狼狽而又滑稽。
衛嵐玉縱身一躍,穩穩落地後朝對岸微微拱手,高揚的頭顱似打了勝仗般春風得意:“諸位,衛某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