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口,一身黑色蟒紋袍的蕭衡走了出來,他身姿挺拔,豐神俊朗,目之所及皆是雷霆。
他昨夜剛回都中,收到紀瑞靈失蹤的消息後馬不停息地趕了過來,卻看了一場她導演的荒誕戲曲。
他目光落在紀瑞靈身上,見她衣衫不整,模樣狼狽,蕭衡的胸膛微微起伏。
“來人,扶小姐下去沐浴更衣。”
微梨與微桃走了出來,異口同聲:“是,殿下。”
“等等!”
另一道姍姍來遲的男聲響起。
紀瑞靈眯了眯眼。
今天的人可真多啊。
“微梨,先帶衛公子下去休息。”
“是。”微梨垂著腦袋走向衛嵐玉。
“來人,抓住紀瑞靈!”四皇子蕭慎從蕭衡身後走了出來,他看著紀瑞靈時眸子裡閃過一縷冷光。
這個膽大包天的賤人!
兩列親兵從一旁湧了上來,衛嵐玉胯步擋在紀瑞靈身前,看向蕭慎:
“四皇子是嗎?抓人總要有罪名吧!”
蕭衡撇過衛嵐玉,沒有說話。
“罪名!”蕭慎盯著他身後一臉平靜的紀瑞靈:“刺殺皇族,火燒公主彆院,這個罪名,夠她誅九族了。”
衛嵐玉目光一閃。
蕭衡斜睥著他,不悅:“四弟,凡事講究證據,你也看見了,昨日阿靈確實是和這位衛公子一起被困在山中。”
蕭慎嗤笑:“證據!儀獻親眼所見,親口所言,還要什麼證據,太子若是要包庇這賤人,那臣弟隻好請父皇和文武百官做主了。”
“儀獻的話能信嗎?”蕭衡厭惡地收回目光:“她自小同阿靈不對付,撒謊陷害阿靈的事兒還少嗎?四弟,文武百官並非是你的家臣,沒有時間斷你的家事。”
“儀獻會拿生死開玩笑,她是真差點兒死掉…”
“她沒做過嗎?”
蕭衡厲聲打斷。
蕭慎氣得閉目:“……”
她還真乾過。
“昨日有人設計引我們入山,之後我們也遭到了刺殺,四殿下,這一切黃家莊子的下人都可以作證,儀獻殿下遇刺,我著實是不知啊。”紀瑞靈拂來衛嵐玉抓著她胳膊的手,上前幾步,盯著蕭慎。
她笑著,一雙眼睛卻似豺狼虎貌瞳孔中的冷光。
“你還在狡辯,彆以為找了群人做證據,就能全身而退了。”那時,儀獻被打暈了扔在房間裡。
“四殿下若是覺得我撒謊,那不如便去查一查刺殺我的賊人,看看是否是我在作戲。”紀瑞靈看向縮在眾人之後的陳亦莊:“你說是嗎?陳公子!”
眾人陡然看向陳亦莊。
迎著眾人的視線,陳亦莊咽了咽口水,目光閃躲:“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和我有什麼…什麼關係!”
她怎麼會知道。
怎麼會。
他說的磕磕巴巴,毫無底氣,黃如翡心涼了半截。
衛嵐玉愣著看向一處,腦海中千頭萬緒逐漸被整理清晰,鴉青的睫毛顫了顫,咬肌用力而凸起,薄唇呡成一條冰冷的線。
演戲,算計!
全都是紀瑞靈的攻略算計!
她瘋了嗎?
紀瑞靈突然看向衛嵐玉,看著他漆黑的眼眸裡的冷靜,疏離…
他看著她,像看一個陌生人。
事實上,他們也確實是陌生人。
他說過的。
不要騙他。
看著衛嵐玉移開目光的動作,紀瑞靈垂下了眼眸。
她沒想這樣騙他的。
隻是她從彆院回來時,看著他不顧風雨,不顧勸阻,滿山找她時,她突然萌生了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