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獻朝大開的門外看了一眼,蹙眉道:“怎麼回事兒。”
“公主,應當是風太大了,我這就去關上。”貼身丫鬟放下剪刀,走向門口,抓住半扇正準備推上。
一隻雪白溜尖的手一把扣在房門上。
“啊…”丫鬟嚇了一大跳,後退了好幾步。
“叫什麼!”儀獻坐在內室,看不清門口發生了什麼,隻看得見自己的小丫鬟連連後退。
儀獻起身:“怎麼了。”
不等丫頭說話,內室的窗子也被一把推開:
“怎麼了?當然是臣女來向公主殿下請安了。”
熟悉的聲音令儀獻渾身一僵。
她轉身,紀瑞靈披頭散發地支著下巴靠在她的窗邊對著她笑,看起來人鬼莫測。
“紀瑞靈!你…你是人是鬼。”儀獻驚恐後退,後腰撞在了桌子上,桌上的花瓶被晃倒,哢嚓一聲碎落一地。
“我自然…”紀瑞靈拖長聲音,看著儀獻害怕地模樣,燦爛一笑:“是人啊!公主殿下怎麼抖的這麼厲害啊,怎麼是害怕了嗎?”
“公主殿下彆怕啊,您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兒,您說對吧。”
她笑得越燦爛,儀獻就越害怕,哪裡還管她是人是鬼。
“來人,來人!”
儀獻一邊喊一邊往角落裡退。
“來人!”紀瑞靈頭申進窗內,看向房門口那隻白手:“行風,殿下喚你,沒聽到嗎?”
“是,主人。”一身黑色勁裝,頭戴鬥笠的行風踏進房中,聲線無波地對儀獻說:“公主殿下,您的親衛已經歇息了,有事兒吩咐屬下便是。”
餘光中儀獻的貼身丫鬟欲趁不備逃走,卻逃至門口之時一柄長劍直削脖頸,頓時鮮血濺射在窗上,化作大片豔紅牡丹。
丫鬟瞪大了眼睛,單手捂著脖子,張了張嘴,倒了下去。
“放肆!”
一切太快,儀獻來不及阻止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丫鬟香消玉殞。
她怒聲作膽:“紀瑞靈,你想乾什麼,造反嗎?”
“造反!”紀瑞靈的聲音繞過牆壁,逐漸變淺:“到底是你想造反,還是我想造反?”
“蕭儀,派人暗殺我之時,沒有想過我能逃脫吧!”
少女渾身濕漉漉的踏入房中,衣角發尾一串串水珠墜落,她踏過丫鬟的屍體,從行風行雨二人之中走出。
她儀態端莊站在燈火通明處,笑眼以對。
如豔鬼,似幽魂。
“你被暗殺憑什麼說是我指使,有證據嗎?”儀獻嘴硬抵抗。
“我當然沒有證據啊,就和我說現在殺了你,你也沒有證據證明是我,一樣的。”紀瑞靈眉眼彎彎,不像是來殺人,而是來敘舊的。
孤身一人,儀獻聽不得一個殺字:“你…你敢,我是公主,是君,你敢弑君,是誅九族之罪!”
她是公主,紀瑞靈不敢殺她。
她不敢的!
儀獻退無可退,頭上珠翠輕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九族!公主殿下要不要動動腦子想想,你在不在我的九族之內呢。”紀瑞靈對著行風使了個眼色,行風一步一步朝著儀獻走去。
“你乾什麼,你想乾什麼,放肆,放肆,來人啊…唔…唔…”
行風人狠話不多地用一塊灑了蒙汗藥的帕子捂住儀獻亂叫的嘴。
“唔…唔…”儀獻掙紮不動,死死地抓著行風的胳膊,瞪著用一雙眼睛看著紀瑞靈。
賤人!
賤人!
這個賤人真想殺她。
她怎麼敢,怎麼敢啊。
紀瑞靈轉身走向燭台,端起蠟燭走向內室,邊走邊回首說:“公主殿下,今日你是死是活,全看天意了。”
儀獻看著少女將燭台扔進床榻,行雨順手抱起旁邊的書對著燭火點燃後一本一本的放在桌子,椅子…
被褥在縷縷灰煙後燃起了明火,火苗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