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婢看著紀瑞靈的假笑,嘴角有些撐不住,她立刻垂眸:“娘娘正在小憩,紀小姐不妨等等。”
她說的當然是假話了。
貴妃娘娘正在正殿之中同皇子妃用茶,小憩不過就是給紀瑞靈一個下馬威罷了。
“是嗎?既然貴妃娘娘在小憩,那我就暫時不叨擾了,我先去拜見皇後娘娘,等貴妃娘娘醒了,在來請安就是了。”紀瑞靈轉身就走,不是試探,而是早就料到了會有這一招。
她可不會乖乖地等在門口,當受氣包一樣被路過的宮婢圍觀。
宮婢和送紀瑞靈前來的幾個太監慌了神,連忙擋住了去路。
幾個太監堵在一起,寬闊的卻也有真正的男人相差無幾。
紀瑞靈看著人牆,明知故問:“你們這是做甚,莫不是不讓本小姐向皇後娘娘請安不成。”
留住了人,宮婢鬆了口氣。
她挺著胸脯上前,挑著眉高高在上地哼說:“紀小姐,娘娘令你前來,你便等著便是,若是娘娘醒來見不到您,豈不是要責怪奴婢辦事不利了。”
“難道你…你們辦的事兒很好嗎?“紀瑞靈抬眸,淩厲的柳目看了看攔住他的太監,又看向那宮婢,不客氣說:“娘娘既然令我前來,想必是看好了時辰,你們一路催著我在娘娘歇息的時辰來,還敢栽贓是本小姐讓你們辦事不利,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太監們麵麵相覷,宮婢更是氣白了臉:“紀小姐,話可不能亂講。”
“是本小姐亂講,還是你們亂來?”紀瑞靈看了眼安靜的內宮,嗤笑:“皇後娘娘掌管後宮之時,外命婦,官女請安,皆是定好了時辰按部就班行事兒,怎麼今日你們著急忙慌請我來卻撞上了貴妃休息,當真是好大的紕漏。”
“是我久不入宮,宮裡的規矩都改了,還是說,芷邀宮就是這個規矩,而我不知呢?”
“皇後娘娘病了,後宮由貴妃代掌,究竟是貴妃疏於管理,還是你等欺上瞞下!”
紀瑞靈字字珠璣,暗指順貴妃。
“你…”宮婢被堵的啞口無言。
“啪!”
正準備看好戲的順貴妃聞言,氣的拍桌。
“真想撕爛這賤人的嘴!”
就她會說話!
話裡話外說她掌管後宮時宮中規矩混亂,不如她那個要死的病秧子姑姑。
“母妃,不可生氣,氣大傷身,反而正中他人下懷。”四皇子妃無奈,這下人也忒沒有腦子了。
等紀瑞靈入了宮門在發難也不遲,可偏偏按耐不住,再說了,將人涼著,算得上什麼高招。
宮門口。
“紀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家娘娘昨夜侍奉陛下,今兒個又照顧公主,這還沒合過眼又想起了紀小姐的婚事兒來,娘娘的苦心紀小姐就算不懂,也不能輕賤啊。”宮婢看了眼宮道上來往的宮人,硬擠出來兩滴淚,伸手擦了擦。
這宮裡人人都是手耳通天,一點兒風聲,明日在朝堂之上都會是軒然大波。
她自然是得裝一裝。
紀瑞靈歎這宮婢入宮但是可惜了,當即咳了起來,咳地撕心裂肺。
看的宮婢瞠目結舌。
咳了許久,紀瑞靈都有些泛惡心了她才白著臉開口:“真抱歉,我昨夜遭遇了刺殺,淋了一夜雨有些風寒,本想拒絕貴妃的好意怕染了病氣給貴妃,可這兩個太監非說我不去,貴妃就會責罰他們…”
紀瑞靈一手背著臉,一手指向一旁的太監:“本以為按照規律,拜見了貴妃稟明緣由便了了,怎料竟然這般不巧,撞上了娘娘休息…咳咳…咳咳…”
“不行,我太難受了?”紀瑞靈弱柳扶風般撐著自己的腦袋,搖搖欲墜。
宮婢:你你你…
她…她方才明明還中氣十足。
太監背後一涼:“紀小姐,我們可不是這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