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皇後,貴妃巴不得她早點兒死,又怎麼可能去侍疾呢!
紀瑞靈了然:“貴妃娘娘若是都不曾做到,那陛下、皇後娘娘又可曾降罪於娘娘。”
順貴妃眼眸猩紅,紅唇微顫。
紀瑞靈自問自答:“看娘娘如此尊貴,想必陛下與皇後娘娘並未因娘娘未做到而怪罪,如此不正是說明,天下女子出嫁,不必輕賤自己。”
“娘娘享受著天家的寬宏,卻反過來苛求她人,這是什麼道理?”
寬以律己,嚴以待人?
四皇子妃呡唇,麵色木然,心口鬱結散開許多。
初嫁給四皇子時,她還不曾如此端莊,是貴妃日日傳召讓她入宮侍奉,稍有差池便小懲大誡,後來,她逐漸懂得了生存之道。
也不知是因為她將自己變成如女德女誡中的模樣,還是四皇子有了“心愛”的側妃,貴妃這才待她好些。
貴妃是何心思,她不是不知,隻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如今被人挑破,真是解氣。
“你…你放肆…”順貴妃被說的無力反駁,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麵色痛苦。
“娘娘…”
“母妃!”四皇子妃上前赴起貴妃,她早就習慣貴妃這裝病的伎倆了,敷衍地拍了拍順貴妃的後背。
“本宮的心口好痛啊,她…”貴妃豔紅的指尖,指著紀瑞靈:“她竟然頂撞本宮,來人,將她壓下去,痛打五十大板…”
宮婢嬤嬤們提袖準備上前壓住紀瑞靈,四皇子妃一個眼神過去:
“退下!”
“皇子妃…”
宮婢嬤嬤們看了看四皇子,又看向貴妃,躊躇在原地。
順貴妃麵目嚴峻,盯著四皇子妃,將她推開:“你是誰的人。”
四皇子妃踉蹌跪在地上言詞懇切的勸誡盛怒的貴妃:“母妃,紀家累世功勳,紀小姐年輕不懂事兒,您作為貴妃又何必計較呢?”
“放肆,你這吃裡扒外的東西…”
“母妃,還請您三思。”四皇子妃難得硬氣,半步不讓。
五十大板乃是昏頭之舉,今日若是真因一時口角打了紀瑞靈,不僅不能替儀獻報仇,反而會惹禍上身。
四皇子妃跪著挪了幾步,握著順貴妃的手,目光深沉的盯著順貴妃,警醒說:“母妃…”
順貴妃看著兒媳的眼色,冷靜了下來。
她這位兒媳,看著綿軟,實則最有主意,四皇子的後宅裡那妖女占領鼇頭,她也能次次讓那妖女吃癟,可見手段。
這次…
四皇子妃見順貴妃有所鬆動的神色,乘熱打鐵。
她伸手一邊按著貴妃的膝蓋,一邊看向紀瑞靈,滿臉歉意:“紀小姐,母妃不過一時氣話,還請莫要放在心上。”
“臣女自然不會放在心上。”紀瑞靈看著四皇子妃討好的動作微微挑眉。
她這動作並不是驚訝四皇子妃如此放低自己,而是如秋天落葉,春日生花,無任何稀奇之處,不沾半點兒同情憐憫或是幸災樂禍。
正所謂人各有命。
她尊重,並且祝福。
四皇子妃美目感激地看著她紀瑞靈:“母妃身體不適,怕是無法教導紀小姐了,麻煩紀小姐來回折騰。”
說完,四皇子妃看向一側地宮婢:“將本妃日前做好的香囊送上來。”
“是。”
紀瑞靈看著宮婢退下。
四皇子妃起身說:“那香囊是我前些日子采的金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