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國公沉著臉,緊皺的眉頭,暴露了他的擔憂。
“太子殿下已經入宮了。”微桃繼續道:“奴婢還聽說,四皇子妃的兄長,駱翊駱統領也在宮中走失了,四皇子妃將皇宮都快翻乾淨了,最後…最後在禦花園的荷花池裡找到了駱統領的屍體。”
她和微梨她們打聽到這裡時,便知曉小姐恐怕是出了大事兒了,這才回來稟報。
“什麼!”世子妃再也坐不住了,挺著大肚子:“不行,我得入宮。”
紀昀渟和國公爺都是外男,夜裡入宮不合規矩,隻有她才能入宮。
“不可。”紀國公府看著兒媳的肚子:“宮中是和情形還未可知,你身懷六甲入宮太過危險,太子殿下既已入宮,便會護靈兒周全。”
無論宮裡如何,世子妃都不方便入宮。
“那就靠太子一人嗎,父親!”世子妃嘶聲說:“順貴妃記恨儀獻公主受傷一事兒,怕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靈兒,那駱統領死在宮裡,和靈兒失蹤自然是脫不了乾係的!”
“如今誰人不知後宮貴妃一人獨大,她要是不肯放人,若是太子殿下一時衝動,那豈不是雪上加霜。”
後宮裡的伎倆,便是低下多肮臟,麵上也會維持的花團錦簇,可正是這種人一眼看破的窗戶紙,沒有證據是無法戳破的。
太子殿下在乎靈兒,怕是今夜宮裡會出大事兒。
紀昀渟看著擔憂地妻子:“那你挺著肚子進了宮,不也在雪上加霜嗎,若你出了什麼事兒,我們,太子,靈兒,難道就不傷心,不擔憂了嗎?”
“我…”世子妃啞口無聲地看著自己的肚子。
房中寂靜良久。
紀國公起身:“取我的官服來。”
世子妃和紀昀渟同時出聲:“父親!”
紀國公:“此事症結還在陛下,我進宮求見陛下。”
披著暮色,紀國公的馬車駛離公府,去往皇宮。
……
鬨市二樓雅閣,衛嵐玉垂眸看向匆匆馳過的馬車,那車上掛著紀氏族徽,他一眼認了出來。
“這是紀國公府的馬車?”
他看了眼天,又看向馬車的方向,不解說:“天都快黑了,怎麼還要入宮!”
睿王次子蕭州手指提著酒壺,聞聲看過去,從後車窗鏤空出瞧見了車內主人的輪廓。
“像是紀國公!可能是宮中傳召吧!”蕭州垂眸蓋住眼底的神色,抬手往衛嵐玉的酒杯中斟酒:“來,衛兄,咱們喝咱們的。”
“從前在書院裡,多有得罪,不過男人之前爭強鬥勝那是尋常事兒,還望衛兄莫往心裡去。”
最重要的是,不要向紀大小姐和太子告狀。
他和紀瑞靈也是自幼相識,紀瑞靈和儀獻鬥法沒少殃及池魚,他對這兩人敬而遠之,一向不得罪。
可自從陛下賜婚了紀瑞靈和衛嵐玉,他是一晚上沒睡好,輾轉反複都是當年在書院裡…的小摩擦。
衛嵐玉端著蕭州遞過來的酒杯,放在嘴邊卻沒有喝下去,而是繼續問:“宮中傳召,可有什麼說法嗎?”
蕭州攤手:“說法?這我怎麼知道。”
他就是一個閒雜皇室,他父王雖同陛下是手足,但畢竟不是一個母親,實在是說不上什麼話。
要不然他也不會怕紀瑞靈一個女人了。
說完,蕭州又湊了上去,神神秘秘地說:“不過嘛,衛兄要是想知道,打聽一下消息我還是能做到的,隻是這個…”
蕭州搓了搓手指,不言而喻。
他要錢!
衛嵐玉看著蕭州的表情一言難儘:“…你好歹是宗室子。”
不以為恥,蕭州反而意味深長地勸誡:“衛兄,我這是為你著想,現在錢該花就花,在過些時日啊,你有錢都不見得有命花。”
衛嵐玉:“……”
蕭州:“衛兄,考慮的怎麼樣。”
衛嵐玉:“一百兩。”
“紀大小姐就值這些!”蕭州一副那可是你媳婦的震驚和鄙夷。
還好意思說他!
衛嵐玉眯了眯眼:“等等,你剛還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又紀小姐了!
看你知道的挺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