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撫眾人的情緒,穩住軍心,李隆故意輕描淡寫的說道。
此言一出,原本滿布肅殺之氣的營帳,果然平靜了不少。
陳副將眼神詫異道:“將軍此言怎講?”
在眾人的注視下,李隆起身,負手而立,臉上充滿自信。
“理由有三!”
“其一,趙衡對宗親心狠手辣,但對於我等外姓人,反倒寬容,他才剛得勢,就對京畿駐軍下手?難道就不怕兵變?因此毫無道理。”
“其二,我們派往延年縣支援的士兵,都是些除籍的散兵,就算是被抓住了活口,也無法作證,拖神驍軍下水。”
“其三,神驍軍在京畿之中,無論是戰鬥力,還是兵馬數量,都是最強最多的,趙衡豈敢與我等為敵?”
李隆一番話,直接將趙衡的警告,貶低成了不自量力。
之前眾人還生怕,活不到天亮。
結果聽到李隆這番見解,眼前頓時撥雲見日,豁然開朗。
“不愧是將軍,果然好見地!趙衡在朝廷上確實不可動搖,但在軍中卻是另外一回事。”
“對對對,他手裡不就有一個太子衛嗎?林家雖強,可畢竟是外軍,根本踏入不了京畿半步,屬於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諸位也太客氣了,照我說,咱們神驍軍兵馬過萬,兵強馬壯,就算是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把太子衛淹死,趙衡那個雜毛小兒,豈敢與我神驍軍撕破臉?”
眾人越說,臉上的表情越是鄙夷。
對趙衡的態度,從之前的畏懼,頃刻間轉變成了不屑一顧。
李隆為了提振軍心,從容道:“京畿駐軍雖然相互製衡,相互監視,但製衡神驍軍的神威軍主將,與本將軍乃是莫逆之交。”
“隻要有本將軍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再加上大勢所趨,到時候,神威軍究竟是勤王護駕,還是順勢而為,現在尚未可知。”
這句話起到了一錘定音的效果!
眾人瞬間精神抖擻。
與那幫酸儒奸臣不同,凡軍中大將,哪個手裡不捏著萬八千精兵悍將?
再加上大炎腐朽不是一天兩天了,主將之間,關係密切。
就憑趙衡那個初出茅廬的黃毛小兒,也想拿掉軍中大將?還是滾回家玩尿泥去吧!
“傳本將軍命令,神驍軍戰備,不見任何客人,倘若趙衡來了,便直接打發了!”
李隆雲淡風輕的說道,卻透著強烈的傲慢與囂張。
眾將領更是提氣!
然而李隆話音剛落,守門士兵便匆匆而來:“啟稟將軍,太子殿下率領太子衛,抵達營門。”
來的這麼快?
李隆心頭一詫,不過感受到眾將領的目光,他自然不能弱了陣仗。
當即不屑道:“京畿動蕩,各大將領不僅要恪儘職守,還要避嫌,所以讓太子回去吧,本將軍可不想見他。”
守兵僵在原地,進退兩難。
陳副將眼睛一瞪:“你耳朵塞驢毛了?沒聽見將軍的話?”
守兵哭喪著臉:“太……太子沒說要見您。”
李隆一愣:“什麼意思?”
守兵吞了下口水,顫抖道:“太子說……限您半柱香時間內,滾出營門,跪地伏誅,還說若是跪的慢了,就夷平您的九族,血洗神驍軍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