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先隻感覺腦袋嗡地一聲,眼前陣陣天旋地轉,踉踉蹌蹌地跌坐在地上,臉白若紙張。
這個自己不屑一顧的年輕人,居然就是風頭正盛的當朝太子?
這這……周秉先啊周秉先,你剛剛都乾了些什麼?
韓玉娘不顧身上的劇痛,雙手捂著嘴,雙眼飽含淚水,激動得嬌軀狂顫。
這個救了自己的男人,居然是當朝太子殿下?
“我一定是在做夢,教坊司對於太子而言,可是無比晦氣的地方,彆說太子,就連皇子都不會來……”
“可太子不光來了,還要給我討回公道?這……這不是夢,又是什麼?”
韓玉娘徹底呆住了,感覺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其餘罪臣之女們同樣眼睛睜得老大,渾身輕飄飄的。
她們之前還在地獄裡,結果一轉眼,直接被拽回了人間?
“殿下!”
一個年齡稍長的罪臣之女,擦拭著激動無比的淚水,跪在地上大喊起來:“求殿下給奴家做主啊。”
“奴家願意給殿下作證,周秉先剛才揚言要將您滿門抄斬。”
教坊司對她而言,確實是絕望的夢魘,可現在光芒萬丈的太子出現在眼前,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有了帶頭的,其他罪臣之女紛紛跪倒在地,或是激動得渾身顫抖,或是哭得傷心欲絕。
“奴家也願意作證!”
“太子殿下,您是來救我們的嗎?”
“求殿下把奴家帶回東宮吧,奴家願意伺候您一輩子,不要讓奴家再在這受儘淩辱了。”
眾女歇斯底裡地哭著,但這一次,她們卻是因為希望而哭。
見狀,趙衡不禁暗暗歎息!
這些雖是罪臣之女,可大多都是無辜的,真的非要落到這種下場嗎?
既然今日遇見了,哪怕直接與禮部撕破臉,他也絕不會放任不管。
趙衡居高臨下,衝著吳易冷冷問道:“吳易,你不是禮部司的本部堂官嗎?沒有人比你更懂宗法祖製吧?”
“周秉先身為教坊司少監,也是朝廷在冊的命官,居然揚言要將本太子滿門抄斬,你說該當何罪?”
此言一出,周秉先險些當場嚇得昏厥過去。
自己居然揚言,要將太子滿門抄斬?
豈不是連皇帝也要殺?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要將皇後和公主以及嬪妃們……抓回教坊司,淩辱折磨?
他現在已經不是死不死的問題了,而是怎麼個死法了!
吳易心裡破口大罵,恨不得將周秉先碎屍萬段,他可被這個狗東西害慘了。
當即哆哆嗦嗦道:“此罪……罪大惡極,就算是夷平九族也不為過。”
聞言,趙衡看向周秉先,冷道:“死太監,你都聽到了吧?可你有九族嗎?”
周秉先已然被嚇得連求生欲望都沒了,呆呆道:“小人,小人家中有父母……”
趙衡輕哼一聲:“也就是說,你有五族了?”
撲通!
周秉先跪在地上,瘋了似的磕頭,哀嚎道:“求殿下開恩,求殿下開恩!”
“小人罪該萬死,求太子殿下饒了我的家人吧。”
他身為教坊司少監,家族自然無比興旺,可謂是一人當太監,全家雞犬升天。
而現在,他整個家族的興旺,都將化為泡影。
趙衡哼了聲,語氣毋庸置疑:“放心,本太子做事一向公平公正,絕不錯殺一個壞人,不如這樣,你代替你的家人受罰吧?”
“你家族裡有幾個人,本太子就砍你幾刀,是不是很劃算?”
什麼?這和淩遲處死有什麼區彆?
周秉先嚇得魂不附體,徹底癱倒在地。
吳易更是冷汗直流,他知道趙衡向來殺伐果決,但對待敵人,通常都是給對方一個痛快,可這次怎麼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