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龍傲天爽文(35)(2 / 2)

若是這弟子沒有揮出滄海蜉蝣劍,他還可以認為逍遙劍尊這是拒絕收徒的托辭,但是劍法排名前十的滄海蜉蝣劍都被她揮出來了,這在劍道上還沒有天賦,那什麼才算是有天賦?

生怕昆梧派弟子又腦補一些有的沒的,無極宗弟子又趕忙補了一句:“逍遙劍尊這可不是婉拒哈,小師妹和逍遙劍尊是賊鐵的練劍搭子,小師妹可是無極宗內唯一一個可以自由出入兩峰的弟子。”

昆梧派弟子靜默片刻,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你難道不覺得這非常不正常嗎?”

劍修拜一個法修長老為師,這到底是什麼瘋狂的修真界啊?

無極宗弟子想了想,突然也沉默了。

我滴天,劍修的師尊是法修,好像的確離了個大譜!

那為什麼他們無極宗上下所有人都覺得這件事看起來沒什麼不對啊?

台上冰牆逼得佛山無影草連連後退。

佛山無影草乃聖品法寶,一般元嬰初期之境的弟子凝成的寒冰應當早就在臧無這一擊之下被振得粉碎,然而蘇白這道冰牆甚至都沒有被佛山無影草劃出一道劃痕。

然而——

臧無之所以在擂台賽之上無往不勝,靠得並非是術法,而是一手精妙絕倫的攝魂之術。

佛山無影草作為臧無的本命法寶,每一根草針都與臧無心意相通,佛山無影草除了配合木係元素打出的爆發力,還有一個隱藏技能為追魂。

想要凝出這樣堅不可摧的冰牆,必然需要將一縷神識附著於冰之上,隻要是佛山無影草同附著修士神識的元素相接觸,比如蘇白凝成道這道冰牆,縱然這道冰牆看似在實力上碾壓臧無,然而卻順理成章地變成臧無發動攝魂之術的媒介。

順著這姑娘附著於冰牆上的神識,臧無就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入侵她的識海,進而潛移默化地影響她對局麵的判斷。

在擂台上,一秒鐘的遲疑都可能導致敗局。

臧無之所以這麼篤定,是因為他曾靠著這一手攝魂之術接觸過許多術法厲害的元嬰之境的修

士。

不管是元嬰初期之境,

元嬰中期抑或巔峰的修士,

無一例外的共同點在於,越是有著極強術法傍身的修士,修煉進階的速度越快,他們的神魂就越是脆弱。

而這姑娘不過四十歲的骨齡,在劍道上就有著這般驚才絕豔的天賦,她花了這麼多時間用在提升修為和劍術之上,難道還有多餘的力氣去磨礪自己的心性嗎?

千枚草針在冰牆的壓迫下被排列成規整的正方形,臧無一邊撤回草針,調轉佛山無影草的隊形方向,一邊順著整座冰牆摸到了那縷蘇白附著的神識。

攝魂之術對於修士的神魂要求極高,為了修煉攝魂之術,臧無修為不過元嬰初期之境,他的神魂卻在數次生與死的曆練和幻境的打磨下被提升到幾乎能比擬元嬰巔峰之境。

這一招,對其他修士的確極為有效。

但可惜他遇到的是蘇白。

一個套著分神之境殼子,神識卻是大乘之境的扮豬吃老虎選手。

挑戰蘇白的神魂強度,那簡直就是裝x裝到了蘇白最擅長的領域之上。

草針紛紛調轉方向,臧無將所有靈氣灌注於這一擊,意圖在他攝魂之術侵入蘇白識海的瞬間發動全力一擊。

那一縷神識凝聚著極為強大的力量。

起初臧無不以為然。

因為這道冰牆是如此堅固,想必這姑娘為了在短時間內凝出這等固若金湯的冰牆,才會花費大這麼大力氣將自己大部分的神識壓縮到極為細微的一絲一縷。

既然她的大部分神識都凝為冰牆上這一點,那她識海之中神魂必然會更加脆弱。

然而就在臧無的神識接觸到蘇白識海的一刹那,滔天的恐懼和極致的寒意一瞬間籠罩了臧無的全身。

在蘇白的識海之中,他什麼也看不到。

那裡麵漆黑一片,但臧無身體上每一根寒毛倒豎,分明感覺到這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蟄伏什麼更為可怕的東西。

臧無曾入侵過不計其數修士的識海,然而從未有修士的識海光是區區管窺蠡測,就能讓他感到這種不亞於死亡威脅的懼意。

刹那之間,臧無這才意識到——

選擇對她進行神魂攻擊,恐怕是最愚蠢的決定。

常年和修士的神魂打交道,此刻臧無腦內警鈴大作,正想要將那一縷神魂從蘇白識海內收回,然而一道冰藍色的火焰狀物體突然撲上前,臧無頭皮發麻,感覺識海中一陣劇烈的刺痛。

他牙關咬緊,空中蓄勢待發的佛山無影草因為失去了臧無的控製,紛紛從空中掉落。

稀稀拉拉的草針落在地上變為虛影,最終隻化為那一株纖細瘦弱的小草的模樣。

臧無後退一步,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

他雙膝跪倒在地,嘴角咳出一大口鮮血,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直直地倒了下去。

扶綏長老心口揪緊,此時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閃身出現在擂台賽上講臧無扶起。

攝魂之術雖

然威力巨大,然而一旦遭到反噬,那傷害也是成倍地累加!

扶綏長老將神識探入臧無識海,眉頭緊鎖。

臧無的神魂已經能夠敵過不少元嬰巔峰之境的修士,為何對一個區區元嬰之境的女修,竟然會遭到這種程度的反噬?

他掏出一顆天品養神安魂丹給臧無喂下。

縱然扶綏長老心中掀起滔天怒意,然而的確是臧無入侵對方識海在先,而識海本來就是修士最為重要的存在,他們昆梧派又主修神魂類術法,仔細追究臧無怎麼都占不了理。

隻是不過是區區擂台賽,至於要將臧無傷到這樣的地步嗎?

若不是他及時給臧無喂了一顆天品養神安魂丹,很可能臧無得在床上躺個七八年修養神魂!

太上長老也趕到擂台之上,他搶先上前一步將蘇白護在身後,語氣也跟著沉了下來:“扶綏長老,是你們臧無先發動的攝魂之術,這可怪不了我們蘇白。”

畢巽城城主也勸架道:“這些年因為攝魂之術被你們昆梧派傷到識海的弟子也不少,這天品丹藥都下去了,想必臧無也沒什麼大事。”

“扶綏,適可而止吧。”

扶綏長老冷哼一聲:“我知道。”

“我們昆梧派還不至於沒有那點肚量。”

而後從台下喚了一名昆梧派弟子抱著臧無怒氣衝衝地拂袖而去。

而方才一直密切關注著台上賽況的昆梧派弟子呆若木雞地問道:“你們小師妹,還擅長神魂類術法?”

“不對,你們小師妹既然都把號稱元嬰試金石的臧無師兄都乾下去了,她不會真的是四十歲的元嬰吧!?”

無極宗弟子顯然也沒回神來:“不知道啊,但看樣子她真的就是四十歲的元嬰啊!”

他們兩人大眼瞪小眼,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無極宗的小師妹當真是恐怖如斯!

這日比賽接近接近尾聲,殷墟白打完最後一場擂台賽,也注意到了蘇白這邊的動靜。

擂台賽上刀劍無眼,而昆梧派弟子以神魂類術法取勝,也自然承擔得起被術法反噬的後果。

殷墟白的擂台和蘇白離得並不算遠。

五十四場連勝的戰績,足以吸引殷墟白的注意。

從她揮出滄海蜉蝣劍,到力挑元嬰修士,殷墟白看得清清楚楚。

從沒有人能逼她用出全力。

擂台上的少女披著一身晚霞,畢巽城夏日的晚風灌滿她的衣袍,揚起她背後烏黑的長發。

她輕輕低頭斂眉擦拭著劍身,一襲橘黃色的黃昏落在她瘦削的身形之上,無端卻被襯出些許肅殺寂寥之意。

“那姑娘好生厲害!”

有師弟湊到殷墟白耳邊說道:“長得好看,人狠話不多,不知道之前怎麼從來沒有在修真界聽過她的名字。”

“是嗎?”

殷墟白隨口答道:“她叫什麼名字。”

“蘇白。”

少女耳尖一動,此時也恰好抬頭望去。

畢巽城落日的晚霞溫柔靜謐,她的視線卻冰寒刺骨,無端讓殷墟白想起極北之地常年不化的寒冰。

更或者,是一樹在料峭春寒中悄然綻放的梨花,孤高而傲岸,又璀璨奪目得讓人不敢攀折。

隻一眼,少女就淡漠垂下頭,抱著劍從台上走了下去。

“師兄,喂,師兄!”

旁邊的弟子連著喊了好幾聲,才讓殷墟白回過神來:“你在看什麼啊?”

他瞧著殷師兄的視線雖是落在先前那姑娘的擂台賽上,但殷師兄這些年醉心修煉,向來不通情愛一事,怎麼可能就突然盯著一個姑娘看那麼久?

那姑娘是長得好看,但也不至於一眼就讓師兄神魂顛倒吧?

殷墟白收回視線:“沒看什麼。”

“走吧,去看看臧無怎麼樣了。”

他一如往常地說道。!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