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douruaimi,滴答滴答saolaxi,七彩陽光天天愛,陽光向上更精彩~”
廣播裡的聲音越來越大。
臨近中午,透明窗戶的外的陽光也越來越大。
如果把陽光比喻成聲音,那麼現在窗外的蟬鳴已經有些聒耳了。
班主任,就是那位數學老師,滿緩緩地踱步到了黑板旁邊貼著的成績單附近。
雙唇再次猶如東非大裂穀般裂開,呲著牙,用手指壓過一個又一個學生黑色的名字。
他的手指在最後一排停住,使勁一摁,又用大拇指甲帶著往上劃。
江澤潮,49。
杜娜娜,49。
李侃文,50。
那位尿褲子的江澤潮已經在座位上抖成了篩子。
班主任重複地點了點這三個人的名字,點了三遍,轉過身,笑眯眯地看向大家:“孩子們,又要開始廣播體操了。”
“江澤潮,杜娜娜,李侃文。”
“你們三個,下樓做廣播體操。”
一個大背頭的少年猛地起身,表情如僵屍一般,雙腿慢慢地往前挪動,赴死一般走出了教室。
剩下兩個人一直沒有動作。
班主任扶了扶眼鏡,原本笑著的臉收斂了點,“江澤潮,杜娜娜,下去做廣播體操。”
還是沒人動。
他的嗓音猛地提高,“江澤潮,杜娜娜,下去做廣播體操!”
江澤潮的腿猛地閃了一下,最左邊的一個少女頭恨不得埋到雙臂裡。
班主任嗬了一口氣,再次扶了扶眼鏡,厲聲厲色像是要吞人的惡鬼,長大的嘴露出二十四顆牙:“江澤潮,杜娜娜,下去做廣播體操!!!”
原本正在播放音樂的廣播一陣電流聲湧過,劇烈的陽光裡,廣播的聲音變了。
叮鈴鈴,叮鈴鈴~
叮鈴鈴~叮鈴鈴~
江江澤潮douruaimi,杜娜娜娜saolaxi,七彩陽光天天愛,陽光向下更精彩!!!
陽光向下更精彩!!
原本攤到在位子上的江澤潮猛地起身,似乎聽了緊箍咒一般痛苦地抱住頭,嗚嗚地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向外麵撞去。
班主任滿意地笑了笑。
現在隻剩下杜娜娜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杜娜娜。
“怎麼了,杜娜娜,是有什麼不舒服嗎?”
杜娜娜縮了縮脖子,把頭埋得更深了。
“老師說過,每個人隻有一次請假的機會哦~你上次已經用過了~”
班主任的眼睜得巨大,好像要把整個眼白都吐出來一般。
杜娜娜還是不起身。
“杜娜娜?”
杜娜娜縮著脖子。
“杜娜娜~”
班主任開始朝著她的位置走去。
“杜娜娜!!”
“我給過你最後一次機會了!!”
班主任的手像是娃娃機的抓手一般猛地伸開,露出的左手猛地變大,手掌和手指都不似常人那般,毫不留情地像是抓小雞一般抓著女學生的頭將整個人從座位上提了起來。
女生發出扯破嗓子的尖叫。
“閉嘴!”
班主任單手提著她,跨著大步走過了那片座位,一手推開門,猛地將杜娜娜摔了出去,再砰地一聲把門關上。
整個班裡除了尿騷味兒,寂靜無聲。
官二鐘有些奇怪。
這個廣播體操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這些人都是這個反應?
三個人出去後,帶著電流的變異廣播聲恢複正常
這個班隻有三十多個人。
班主任滿意地巡視全班,將手縮回正常的形狀,又流步到成績單前麵,開始一個一個念名字。
大概過了一會兒,廣播裡的音樂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