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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二鐘一上午胃都不舒服,他的精神已經在這次外海被渲染得有些恍惚。
甚至接水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自己好似進入了一場電影,但裡麵離奇而荒誕的情節卻好像確實是在眼前活生生發生的。
任何人見到一個人在自己麵前被一個未知品種的生物扔下樓去,都是極大的撼動。
負麵的撼動。
中午,還是無人出動。
官二鐘被餓得有些恍惚了,他的腸子都在蠕動。
心不在焉地寫了張英語卷子,官二鐘感覺自己的大腦結構都要被洋化了。
他想要出去。他想要找到王宵之。他真的餓得快虛脫了。他需要吃東西。
他需要吃東西!
官二鐘緩慢地站起來身來,眾目睽睽之下想要離開座位。
卻被身旁的一隻手拉住。
同桌看著好像還在睡,右手卻伸了出來,拽住了他的胳膊。
“彆出去。”
官二鐘剛反應過來,就聽到教學樓裡傳來一道刺耳的叫聲。
“不要,不要,不要......”
另一道陰沉的男聲笑嗬嗬地響起,“幾班的?叫什麼名字?”
整個教學樓靜極了,兩道交織的聲音顯得更外清晰。
女聲支支吾吾。
“說話!幾班的!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聲抖了抖,似乎害怕極了,聲音像斷了線的珠子,顫顫巍巍道:“我......那個......我說!我說嗚嗚......我是高三14班的莫侍儀......”
“好......莫詩儀是吧......”那聲音陰惻惻道,聲音突然由正常變得極大:“你吃飽了嗎!吃飽中午還出來亂跑!!你知不知多少學生想想你一樣吃得飽飽的!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那女聲被嚇得帶了哭音,“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可我真的餓了,我真的餓了......太餓了我真的真的......”
哢嚓一聲。
什麼鋼索的聲音穿過柔軟的聲音。
還有液體濺出的聲音。
窗外陽光大聲,七彩的陽光盛放地轉動。
一道帶著熱的風,從窗外的蟬鳴中掙紮而出,撞到了門上。
門忽然打開。
濺出的鮮血宛如還沒凋零的花瓣,零零碎碎地哭在欄杆上和地上。
彎曲的長手如鐵鏈般不停扭動,身材修長的西裝男人笑嗬嗬地將兩條長手收了回來,拖住少女的屍體,如巡遊般在樓道間走動。
他的另一隻手裡拿著一隻大喇叭,聲音通過擴音器在樓道間反複重疊:“請同學們努力吃飽,人活著,不吃飽有什麼意思......”
“不苦不累!人生不累!”
“不拚不活!等於白活!”
他的話語陰沉而有力量,重重地打在每一個教室的牆板上。
鮮血順著他的路線開成了青春盛放的花朵。
官二鐘乾嘔一聲。
他的肩膀一直在顫抖。
他突然特彆想內海。
想內海的一切,想冰冷冷沒什麼人味兒的冰心島,想他那個小破房間,想王宵之,想任......
?
坐下的官二鐘在發呆。
旁邊突然傳來一道低低的聲響。
“為什麼不吃我給你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