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這裡......?
王宵之回頭看了官二鐘一眼,表情極其念念不舍,一步三回頭地走進了教室裡。
“你會來找我的......對吧......”
“還不快走。”
又是熟悉的女聲拉回了他的思緒,任飛情竟然一直守在圖書館外,看到他大步走過來扯住他的手臂,“快點,打鈴前還是回不到五樓,教導主任和老師都可能要了我們的命。”
官二鐘回頭看了一眼王宵之,被任飛情猛地一拉,回頭跟著任飛情狂奔。
預備鈴到正式上課鈴隻有三分鐘的時間,他們要三分鐘從負一樓爬到五樓。
......任飛情明明是女孩子,臂力怎麼這麼大。
官二鐘拿出吃奶的勁兒狂爬樓梯時還在想。
一前一後兩雙腳掠得太快引起的風劃過盤旋的樓梯,一階一階的樓梯仿佛青春的年輪,每一輪都是點滴的無法抹去的歲月。麵前高個少女的裙擺仿佛拂麵的不切實際的海風,溫婉地如一碎而過的蝶影,卻把他拉向一個絢爛的夢。
每一個轉角都是兩次呼吸,每一次抬腿都是攀一步階梯。人生的階梯層層而上,一生緊促的呼吸卻不過爾爾,恰如手腕上失控的涼熱溫度、晃蕩的銀星手鏈。
官二鐘被任飛情這麼拉著,有一萬個瞬間腦袋空了。
這一萬個瞬間宛如天上一萬點的繁星,而身前人便是眾星捧著的月。
砰砰,砰砰。
呼。
官二鐘在上課鈴打響的前一秒邁進了教室,快速回到了位置上。
這一節晚自習是語文晚自習。
語文老師是一位穿著黑色長裙的中年女子,笑容溫和如塞外長年不絕的雪下昭君的最後回眸。
她笑吟吟看著所有人,似乎所有人都很難將她與怪物兩字聯係起來。
然而,有一位同學來晚了。
她輕輕地放下手中的書,歎了口氣。
上課鈴早已打響五秒,那位同學急匆匆地,前一隻腳還沒踏進來,語文老師的一隻手便猛地深長,如無限伸長的電鑽般勾上了他的脖子,瞬間鮮血噴濺,開在了教室門口。
這個學校的所有老師,都是怪物嗎?
官二鐘想。
所有人似乎都對門口的景象不以為奇。
他翻開了語文步步高,表麵上在默背文言文的一詞多義,實際上腦袋瓜裡一直在疏離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讀信人認出信,持信人保護信,解信者破解信,送信人送出信。
他想要履行持信人的職責,必須就保有信。
那個日記本裡撕出的陣法頁,會不會就是信?
官二鐘正思索著,視線裡卻進來了另外一本步步高。
對方那密密麻麻都是黑字的步步高裡,有一句被圈出來了。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
然而一隻黑筆打下的叉,叉住了那個“猶”字,寫了個“不”。
不管是男男女女,都脫不了世俗的情愛。
官二鐘被他搞得莫名其妙。
同桌想表達什麼?
然而,同桌的筆又伸了過來,從“乘彼垝垣”開始,一直劃到“體無咎言”。
乘彼垝垣,以望複關。不見複關,泣涕漣漣。
既見複關,載笑載言。爾卜爾筮,體無咎言。
他是在......
雖然這些都是愛情詩句,氓也是寫男女愛情的,官二鐘卻隱隱感覺,同桌可能在提示著什麼。
這場外海裡,有什麼被忽略掉的愛情要素嗎?
官二鐘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