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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月樓二樓皆是姑娘們的閨房,隻有連著樓梯的一道隔了出來,形成一條長廊,紅木護欄雕刻著栩栩如生的仕女圖,站那條長廊上,一眼就能看到底下的情形。
布局相當巧妙,彎彎繞繞,分不清東西南北。官兵闖上二樓後,一時找不著要搜查的地方,隻得分成兩隊,一隊往西,一隊往東,耐著性子一間間地搜查。
偶然闖進去,見到醉月樓的姑娘或撫琴或舞樂,和帶上來的客人談情說愛,搜查的官兵也視若無睹,一進去就將房間裡翻了個底朝空。
“頭兒,這間沒有。”
“這間也沒有。”
建帝隻給柳自忠三天時間,事關他自己和整個刑部的顏麵,動作自然要迅速。刑部的人向來瞧不上大理寺,讓他們去道歉,比殺了他們還痛苦。
事態嚴重他們還是知道的,好吃懶做的官兵也一改往日的懶散,搜查起來,渾身都是勁。這可是把大理寺踩在腳下的大好時機!
這麼大的動靜,早就傳到了百合屋裡。
姑娘們發出的尖叫一聲比一聲響,而且靠得越來越近。
雜亂的腳步聲中響起粗重的聲音,“今兒個申時,殺害王侍郎的凶□□膽包天,想混進刑部大牢裡殺人滅口,幸好我們尚書大人有先見之明,早早埋伏在大牢裡,重傷了凶手。
有人看見凶手一路逃到了這裡。凶手傷在右肩,傷勢嚴重,不可能連夜逃走,定然還藏在醉月樓中!”
重傷?
宋玖鳶回身,看向紗幔後的百合時,冷冽的眼中多了幾分打量。現在她很確定,刑部要抓的人就是百合姑娘。
”刑部的人是瘋了吧,搞出這麼大的動靜,要是抓到凶手還好,要是沒抓到,明日上朝的時候肯定有官員會狠狠參柳自忠一本。”祈二幸災樂禍地說道,得了宋玖鳶一個跟看傻子一樣的目光。
什麼鬼?他又說錯什麼話了?
很快,祈二就想通了,大概是她太久沒出來,怕這些官員認出她,所以心裡有些擔心害怕吧。
祈二心中責任感油然而生,安慰道:“你不用擔心,五年過去了,你的容貌變化很大,不會有人認出你的。”
“嗬。”
宋玖鳶不想跟這個傻子說話,幾步上前,伸手就扯開了層層紗幔,冷聲道:“百合姑娘,你還不準備說實話嗎?”
“宋玖鳶,你乾什麼呀?”祈二炸了,滿腦子都是百合姑娘惱怒的模樣,隨後和他撇清所有關係。
紗幔後,麵色慘白的百合倚靠在床沿,氣息微弱,聞言垂下了泛紅的眼眸,滲出鮮血的右肩微微顫著,脆弱得不堪一擊。
“宋姑娘,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訴你,但前提是,你要帶我安全離開這裡。”百合抓著被角,因緊張指尖已泛了白。
宋玖鳶輕嗤一聲,“憑什麼?”
“就憑我被刑部的人抓住了,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王善元死的真相。”
“不,百合姑娘,你說錯了,我一點也不想知道那所謂的真相,王善元這種人死了就死了,反正死有餘辜。”宋玖鳶這會兒是不急了,現在有個人比她更急。
一旁的祈二大受打擊,呆呆地望著百合受傷的右肩,腦海一片混沌,聽不清她們兩在說什麼。
百合遲遲未回話,聽屋外混亂的聲音,胸口驟然撕扯的疼痛,她捂著胸口,急促地咳了起來,拿乾淨帕子擋著,赫然留下了一灘血跡。
祈二見狀心急如焚,但剛剛得知真相,他還有些接受不了。他的眼神帶著求助,將救不救人的決定權交給了宋玖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