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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閣易主,掌櫃最後才知曉此事,倉皇下樓,將一行人請上了二樓。
掌櫃叫做翠竹,和翠環是對姐妹花,長相有七分相似,不過要沉默寡言得多,兩手垂放身前,靜靜地候在一旁。
屋內清光明亮,燃著淡淡的熏香,正對頭擺著張如意圓桌,牆角靠著雕花紅木頂櫃,上頭依稀是花香蝶舞的花紋,四處隨意擺著矮幾方凳,擁擠淩亂。
祈二從櫃裡拿了本賬本,裝模作樣地看起來,時不時歎口氣,惹得翠竹神情慌亂。
宋玖鳶往角角落落掃了眼,抬腳踹在祈二腿上,威脅的眼神跟刀子似飛去。
這會兒吃刀子了。
祈二敢怒不敢言,憋屈得不行,隻得按宋玖鳶的意思,朝翠竹說道:“你先退下。”
“這怎麼行?”翠竹渾身僵硬,扯開嘴角,解釋道:“東家第一次來,還有許多地方不懂,奴婢該跟在東家身邊才是。”
“我是東家你是東家?”祈二說道,玩味的笑容稍縱即逝,轉眼整張臉就拉下來,“出去!”
翠竹嚇壞了,額頭上滲出冷汗,隻得屈膝行禮,退了出去。
站門口的沈澈確認再三,回頭說道:“人已經走了,宋宋,我們趕緊找找線索。”
“好。”
見兩人忙活起來,完全無視了多餘的那個,祈二忍不住咳了聲,原地打著轉,試圖讓兩人注意到他。
“祈兄,聽聞你家財萬貫,定然精通商賈之道。琳琅閣如今和一起失蹤案牽連,煩請祈兄查看這些賬本,看看裡麵有沒有可疑之處。”沈澈笑著出聲。
“好說好說。”祈二擺著手,背過身去,嘴角翹得老高,這死皮爛臉、厚顏無恥、軟磨硬泡、喜歡天天纏著阿鳶的臭小子還挺會說話。
祈二來得突然,便是翠竹動作再快,沒準也會有遺漏之處,這些便是線索。
火盆裡的石炭燒儘,帶起的煙味很快被熏香遮掩,不知不覺間已過了半個時辰。
“沈大人,快來看這個。”宋玖鳶出聲。
她順著牆邊一路摸到木櫃,餘光瞥到地麵,意外發現了一塊塵灰,無比突兀。
沈澈聞聲而來,蹲到了地上,手指在塵灰上一撚。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這櫃子被移動過。”
祈二湊過去,一個腦袋擠在兩人中間,“讓我來看看。”
宋玖鳶朝後伸手,給了祈二俊臉一巴掌,說道:“讓開些。”
祈二:!
宋玖鳶往後退了一步,一把推開祈二,深深吸口氣,腳尖在地上蓄力,隨後抬腳往木櫃上踹過去,力道之大,隻聽“嘭”的一聲,整麵牆好似都移了位。
祈二張著嘴,踉蹌著後退,這一幕對他來說如此熟悉,腿上的後膝處隱隱作痛。
“宋宋,你腳疼不疼?”沈澈著急問道。
“不疼。”宋玖鳶隨意拍拍手,刹那間,整個木櫃四分五裂,斷裂的木板、名貴的瓷器、泛黃的舊賬堆在一起,卷起層層灰塵,鋪天蓋地地散落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