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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縣不比皇城,但也十分熱鬨。街道兩邊隨處可見的酒樓、作坊、當鋪和茶樓,車馬行人不斷。
馬車停在家客棧前,上頭高掛“景悅”兩字,雅致秀氣,窗明幾淨,與周圍的景象格格不入。
祈二跳下馬車,仰頭看著上頭的大字,手裡的折扇搖得飛快,“看到了嗎?你們知道這家客棧的東家是誰嗎?”
宋玖鳶跟在後邊下了馬車,徑直走過去,一把推開了祈二,“你都這樣說了,不是你還能有誰?”
“沒錯,就是我!”祈二大笑兩聲,瘋瘋癲癲的。
客棧裡的小二早聽到動靜,探頭一看不得了,滿臉笑容地迎上前,恭恭敬敬地拱手,“東家怎的來這了?”
“我過來辦點事,準備好三間上等的廂房,這些天我們都要住這。”祈二吩咐。
“兩間就好。”宋玖鳶出聲,瞥了眼身後的沈澈,“他傷勢未愈,你和他住一間,好有個照應。”
祈二炸了,氣得他鼻孔漲開,好像冒煙似的,他哀怨地開口:“你你你,你竟然讓我去照顧他?有沒有搞錯啊,我和他的關係也沒好到這種程度吧。”
“多謝了……哥哥?”宋玖鳶也知有些為難人,遲疑地吐出最後兩字,看向祈二的眼神認真,不似作假。
她剛剛叫什麼來著?
祈二心裡飄飄然,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咧開滿嘴白牙。他們爭吵了這麼多年,哪次見麵不是吵個天翻地覆,就這樣和好了?
“好說好說,照顧人嘛,我最喜歡乾這個了。”祈二傻樂,抬手拍了拍沈澈的肩,好似讓他放心。
沈澈眼裡隱隱藏著笑意,不動聲色退了一步,靠到宋玖鳶身邊,“那就麻煩祈兄了。”
祈兄的手勁真大,莫不是要卸了他的胳膊?
若是可以,他其實並不需要這樣的特殊,但……這是宋宋提出來的。
三人心思各異,放好行囊後出了客棧,四處打聽著潘素梅的消息。
不少人的口中,潘素梅性情怪異,常常獨來獨往,不喜與人相處,幸虧養了個有出息的好兒子,在縣裡做了點小生意,沒多久買了宅子,把潘素梅接到縣裡住,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她呢。
即便如此,潘素梅依舊不待見她這個兒子,每每見到他惡語相向,不像是見到自己的兒子,反而像是見到仇人。
半個時辰後,三人在街口相遇了。
小雨停歇,烏雲慢慢散去,明光穿透而下,屋瓦浮漾著濕濕的流光,雨水沿著瓦槽潺潺瀉下,墜入深淺不一的水窪,雨水浸濕的地麵上,泛起幽幽的暗光。
街頭的茶攤裡,祈二給店家丟了塊銀子,讓他送三碗水過來。沒一會兒,淡青色的茶水送到他們那桌。
宋玖鳶端起來喝了一大口,快要冒煙的嗓子才舒服些,“還是那樣的說辭,滿街的人跟串通好口供一樣,說得一模一樣。”
“你這話說的,難不成這種事還會有人說謊啊。”祈二脫口而出,得了宋玖鳶一個冷眼。
沈澈抿了口茶,笑道:“宋宋不是這個意思,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