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駿馬得了餅子,不鬨宋玖鳶了,“哼哼”呼著熱氣,趕起路來可有勁了。
馬車裡,宋玖鳶倚靠著軟墊坐著,手中的小勺挑弄著杯中的茶葉,她問起了案子的事,“沈大人覺得這次是誰搞的鬼?”
“我和宋宋想的一樣,然凶手是何人,我尚未有思緒。”
宋玖鳶歎了口氣,撐著下巴,盯著沉下又浮起的茶葉,“顧懷善這是又給自己找了個替罪羊,他的把柄怎麼這麼難找呢?”
這話也不對,他們現在連這人在什麼地方,尚且無從知曉。
“慢慢找,總能找到的。”沈澈放下書,沉思片刻,又說:“不過這個凶手,我看出些端倪,他殺人,是為了宣泄。他好像控製不住自己,瘋狂地殺戮,甚至將死者開膛破腹,隻是為了滿足他的私欲。”
宋玖鳶漫不經心地斂眸,“不,還有恨意,他一開始是為了泄憤,慢慢的,他尋到了殺人的樂趣,狂躁地淩虐被他盯上的人。”
她聲音一頓,滲著寒意的眼眸看向沈澈,“林安查到的消息,四名死者之間沒有牽連,沈大人,或許他們和凶手之間也沒有關係,隻是他們身上有什麼東西,或是發生過什麼事,刺激到了凶手。”
“宋宋的意思是?”
“我們要找的這個聯係,不能僅僅浮於表麵了。”
……
午時將至,醉月樓裡沒什麼人,風流浪子想尋歡作樂,斷不會挑這種時候。此處並非是孤樓,樓閣亭榭連綿相接,飛簷畫角,景色極佳。
馬車停在醉月樓外時,也未有人相迎,老鴇不知在何處歇著,宋玖鳶在門外望了好幾眼,沒瞧見一個人。
她轉身朝沈澈搖搖頭,猜測道:“沈大人,你說她們是不是心裡有鬼,早早收拾好細軟逃走了?”
“不會。”沈澈答。
“沈大人這麼確定?”
沈澈嘴角微勾,“今日守城門的那位將軍,從前是禁軍出身。”
“又是你們沈家出來的?”
見沈澈點頭,宋玖鳶著實不知該說什麼好,隻在心裡遍遍感慨,不愧是淮陽沈家,名不虛傳。
“哎喲!這不是沈大人嘛!”
兩人正說著,老鴇扭著腰肢走了出來,她麵容煥發,翹起的眉梢都流露喜意。看到沈澈,她手中的花扇搖得飛快,恨不得撲他身上去。
沈澈退了一步,臉上笑容淡去,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大理寺查案,把所有姑娘都叫出來。”
老鴇心中暗罵他不懂風情,但也不敢得罪他,摸著滑落肩上的幾縷發,抬高聲音道:“姑娘們,快彆忙了,大理寺的沈大人來了。”
這話說的,跟讓人出來迎客似的。
眨眼間,花枝招展的姑娘們從樓上一湧而下,為了擠在前頭,互相推搡著,到了沈澈跟前,羞澀地低下腦袋,露出白皙的脖頸。
宋玖鳶站一旁看著熱鬨,出聲揶揄:“醉月樓的生意是越做越好啊,我記得前些日子不是沒人來了嗎?怎麼突然起死回生了?”
本是無意的一句話,可老鴇聽到了,頓時嚇得不輕,臉上墜下的肉抽搐著,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始終沒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