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害主君的滔天罪責,自然是帝王一怒,有關人員全得滿門抄斬。
原本江家又是太子心腹門人,嫌疑自然落在了太子頭上。
但最後的結局,是江離一人擔下了所有的罪責。
因為那小香官徐尉的告發。那一頁,是他把江離的數樁罪責,用血書寫在深衣內,半夜進宮,交給大內總管的陳公公。
翌日,江府被皇城司抄了,入獄,會審,定罪,問斬。
如此一來,長生香便成了鐵板上的定案。
但是關於長生香一事,卻遠沒有完了。
知道了帝王心之所係,大雍國便掀起了一股習香之風。
為了調出各種不同的神香品,京城裡的貴族們每年都會聯合舉辦一場鬥香、品香大會。
這是京城裡的一樁大事,往日香席都在東道主家裡舉設,而朱雀街的品香樓作為特殊評定方,擁有對獲勝人的決定一票。
品香樓的主人,背靠著的那位大靠山,如今宮中恩寵盛榮的司香官大祭司,徐尉。
鬥香獲勝者,能有機會被選拔入內廷,在司香局進行學習。
優秀者甚至有機會得到祭司大人的親自調教製香機會。那可是幾乎已經絕品了的江氏香品唯一的手藝傳承門人。
失傳百年之久的江氏長生香,大雍合香人的最高造詣孤品。
所以此等盛世在貴族當中尤為行盛。一朝成名,便譽滿京城。
來鬥香會觀看者,不乏名流之輩。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種流行於上層京貴雅士的交流聚會了。
來此地的人都抱著各自不同的目的。
除了想出人頭地入宮求得榮譽的各流派鬥香者外,也有隻為品香而來的雅人。
或者,想尋求佳人才婿的年輕公子小姐。
再者,時刻關注著京城香品流行方向的大供貨商老板。
也許還有一種人,便是懷著某種仇恨的心,想要顛覆眼前一切的人。
隻是有毒之物,表象往往看著無色,無味,好似本它就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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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凝站在北鎮王府門口,看著門口那氣勢恢弘的獅子,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今日冬至宴,最重要的事,便是鬥香。
她身上背挎著厚厚的木箱,在管家引領之下進了內宅。
一路麵無神情地穿過二門,繞過回廊,經過院子,越過山石,來到主廳,最後在貴賓座旁,等候著京城各大貴公子和名門小姐們的到來。
北鎮王秦輿坐在東道主的主席位上,寵溺的小女兒雪瀅郡主侍奉在側,品香樓的樓主任清風則早已在設好的香席上,朝廷的官員們也